眼中自也是同樣的好奇。
少年書生,眼神突然變得柔和了些,溫聲道: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江渡怔了怔,有些恍惚,「沒有啊。」
許輕舟慢聲道:「你好好想想。」
江渡低眉沉思,仔細的想了又想,始終想不起來,抬眉看向眼前。
少年的眼神卻又透著毋庸置疑,讓江渡一時似墜雲霧中,竟是懷疑起了自己,難道真的記錯了,或者忘了?
不自信的說道:「有嗎,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許輕舟輕聲笑笑,眼神示意桌上的菜,轉移話題道:
「快吃吧,一會該涼了。」
「哦!」
江渡收回思緒,繼續動筷,不過眉宇間卻依舊掛著深思熟慮四個字。
她還在試圖回想,可終究還是沒有想起來。
「還有沒有想吃的?」許輕舟問道。
江渡恍恍惚惚回道:「不用,夠了。」
「今天吃這麼少?」
「本來就不是很餓。」
很快,江渡就吃完了,喝了一小口茶,摸了摸小肚子,滿臉愜意,「好飽。」
許輕舟半眯著眼,「行,你吃飽了,我幹活去了。」
說完欲要起身。
卻被江渡叫住,笑道:「等等,別去了,陪我走走唄。」
許輕舟沒有一秒鐘的猶豫,直接解下了腰間的圍裙,往桌上一扔,道一句。
「走!」
莫名的嚇了江渡一跳,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一時間,竟是讓她有些分不清。
書生是要逃班呢?
還是就是單純的想陪自己走走?
索性也懶得管。
「走吧,走這邊。」
「幹嘛?」
「別那麼多話,不嫌招眼啊。」
「怕啥,又不是了不得人。」
「這是軍令。」
「你行。」
見二人鬼鬼祟祟的自後門溜走,始終觀察著兩人的杜老大提溜著勺子就跑了過來,伸著腦袋,一個勁的往黑暗中瞅。
眼中寫滿了複雜和求知,面容滿是迷茫和困惑。
許輕舟。
火灶房一新卒,雖然小有名氣,是火灶房第一掌勺,軍醫處第一神醫,還是赫赫有名的許大師。
可和自己比,也就五五開。
怎麼就和江渡小將軍搞到一起了呢?
而且。
他觀二人相談,似是一對早已認識許久的老友,其中定然有著什麼貓膩。
突然。
杜老大眼中一亮,肚子一抖,一個大膽的想法拂過心頭,一拍大勺。
「我知道。」
「江渡江君,和許輕舟,是兄妹——」
「對,一定是這樣的,他兩都得看著氣虛,病殃殃的,絕對是兄妹。」
杜老大似乎發現了一個什麼了不得秘密,高興的眉飛色舞。
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才,聰明絕頂。
終於揭開了許輕舟的真實身份,並且還深信不疑。
「難怪呢,這就解釋得通了……不行,以後我得對人家好點,搞好關係。」
他自顧自的嘀咕,心裡打著小算盤。
突然。
杜老大神色大變,猛的回神,一跺腳,喊道:
「壞了,我的菜,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