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抬起頭,用柔軟的臉頰貼住他的手腕。
裴慕辭勾住她的下巴,任她巴掌大的臉憨嬌地靠在掌心裡。
他的另隻手提桶添了熱水,要幫她清理。
清嫵下意識地去阻攔。
“洗乾淨我抱你去睡覺,好不好?”裴慕辭帶著她的手,鳧水沖洗掉吻痕。
清嫵無精打采的,明明才醒過來不到兩個時辰,又困得不行,只虛虛地抱著那隻遊走的手臂,半睡半醒。
也不知道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心裡“咯噔”一下,立馬打個激靈抓住他掩在水下的手,兇狠道:
“都說了不要!”
裴慕辭正替她弄出黏膩,冷不防她這一手,水花濺了一臉。
他瞧著她惶恐的樣子,頗為無奈。
“殿下,我衣服都沒脫呢。”
清嫵抬頭一看,他果然披著外衫,雖然鬆鬆垮垮地搭在肩上,但也還算整齊,也就是剛才掀起的水花,讓髮絲看起來稍顯凌亂。
好一個衣冠楚楚,斯文爾雅的翩翩君子。
裴慕辭挑眉一笑,輕而易舉的將她從水中提出來,放在長凳上。
清嫵在心中暗罵,什麼身子不好!
假象!都是假象!
她咬著貝齒張牙舞爪,待裴慕辭拿著長衫過來時,她又偃旗息鼓,乖乖踩在他大腿上讓他擦乾水漬。
裴慕辭挽起沾溼的袖口,抱人進了內室放到榻上。
清嫵窩進暖被裡,翻身的瞬間突然想起了杜矜說的話,他說他會治好裴慕辭,還問了她想不想要個孩子。
清嫵默默嘆氣,心想以後可不能再如從前那般放肆了。
那藥喝多了總歸是傷身體的。
她提聲叫住他:“對了,你身子裡的毒都清乾淨了,簡單地清洗不大妥帖,還是煎碗避子藥過來吧。”
裴慕辭翻找寢衣的動作一僵,不過立馬回覆了正常,只餘嗓音還有些啞。
“不用。”
“什麼不用?”清嫵想到現下的形式,亂了分寸,慌張道:“現在硝煙未平,若是多個身份不明的孩子——”
“我來之前喝過了,不用你喝。”裴慕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清嫵震驚,心裡像是被針尖紮了一下。
他怎麼會……
怎麼會甘心委屈周全到這樣的地步。
“不是來歷不明的孩子,我們很快就會成婚。”
裴慕辭見她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剛剛因她提出喝藥而低沉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婚服的面質選料總要上乘,呈過來的好幾套都不太滿意,我讓司衣重新去趕製了,所以才耽誤了時間,傳出些風言風語。”
他選了件鵝黃色的薄衣,提著領口給她套上。
說不感動是假的,清嫵躺在他腿上,撥弄著他腰上素淨的絡子,想起他把他的玉佩送了一半給她。
還說他腰上還差一個荷包。
清嫵戳著他的胯骨,指尖圍著那一小塊骨頭繞圈,似是遲疑不定,又似是鼓足了勇氣,“我不是不願意,我只是——”
她也形容不出,心中那股酸酸澀澀的感覺是什麼。
矛盾?忐忑?也不全是。
拋開酸脹的不適感,瓣膜上又有暖流滑過,不斷滋潤著裡面的乾涸。
大概,是未來即將面對的太多不確定,導致的不安心吧。
“無妨。”裴慕辭親親她的額角,“在我這裡,阿嫵想做什麼都可以。”
清嫵躺在玉枕上時,藕臂還勾著裴慕辭的腰。
幽黃的燭光鋪開,他冰涼的下頜線覆上了一層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