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繆!”
老皇帝咳嗽一聲,目光炯炯有神的射向底下的人,“律法不正,何以匡扶社稷!”
“皇上聖明。”那個年輕的御史立馬附和起來。
其他大臣們都是神色各異的低下頭不敢言語額前不自覺冒起冷汗。
“你們一個個陽奉陰違,看看你們做的好事!”
老皇帝沉著臉將那疊東西摔在地上,“季愛卿,你好好看看這些東西,一個也不能遺漏,定要徹查到底!”
話落,眾人都是身軀一震,其中一個國字臉的吏部尚書立馬躬身上前撿起東西,神色恭敬,“微臣遵旨。”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心底一涼,誰人不知這新上任的季大人是攝政王的人。
“至於夏侯府一事,顧愛卿怎麼看?”
霎那間,眾人又將視線投向那個不容忽視的男子,縱然每次上朝這攝政王都不愛說話,可每次一說話,必定有人要倒黴。
面對底下那一雙雙各異的視線,男人微微抬眼,聲音清冷,“夏侯府削去歷代世襲爵位,涉案之人革職查辦,其餘人等官降一階,扣除半年月銀,以儆效尤。”
頃刻間,眾人像是明白了什麼,誰不知道攝政王那老丈人什麼都沒被查出來,這攝政王看上去對夏侯府不管不問,實際還不是在替自己老丈人鋪後路!
聞言,老皇帝倒沒再說什麼,只是疲憊的咳嗽兩聲,擺擺手,“那就如此吧。”
隨著太監高喊退朝,眾人又是跪下喊著“恭送皇上”。
事到如今,是人都知道事情並沒有結束,反而只是剛剛開始,東西還在季大人手中,也不知最後皇上會如何處置他們。
夏桐在側殿聽完後恨不得立馬去把她爹孃放出來,不過她也算是明白了,這次太子中毒,對皇家來說還是個好事,因為可以藉著那份證據大規模清除世家勢力,鞏固皇權,只是讓她很不解的是,那份證據是怎麼落到太師府手中的?
“我就知道夏大人他們是冤枉的,果然不假。”一個命婦忽然笑著上前拉住她手,殷勤的道:“還是王妃有孝心,這種時候還惦記著母家,光是這份情,便是難得可貴了。”
“就是說,夏大人那種清廉之人怎會做出此等之事,還好皇上還了夏大人的清白。”
霎那間,其他人也跟著熱切的湊了過來,拼命的奉承著她,夏桐笑了笑沒有說話,這些人不過是擔心自家安危罷了,畢竟賬冊上的每個人頭上可都還懸著一把利劍,就看顧秦怎麼查了。
“主子,王爺在外面等您了。”
這時清兒也走了過來,夏桐立馬有了藉口甩開這些人,跟著便立馬走出側殿,只見馬車還屹立在冷風之中,大殿外人來人往,圍了不少想要攀關係的人,可是有西風守在那,竟是無人敢靠近。
上了馬車,車廂里正半倚著一道慵懶清冷的身影,看到他,夏桐卻莫名臉頰一熱,默默坐在一旁不去看他。
隨著馬車開始行駛,車廂裡也逐漸寂靜一片,瀰漫著一抹詭異的氛圍,夏桐坐在那心不在焉的撩著車簾去看外面的風景,實則心跳的格外的快。
反派的那個抉擇對夏侯府而言是致命的災難,可對於她爹而言卻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如此一來,日後府中便只能倚靠她爹的權勢繼續支撐下去,那老太太定然不敢再趾高氣揚的責難她娘。
沉默了許久,她忽然慢慢扭頭,偷偷瞄了眼那邊的男人,“我...可否去接我爹孃?”
男人頭也未抬的看著竹簡,薄唇微啟,“總是有那麼多麻煩事。”
隔著一道簾子,西風自然聽得到裡面的說話聲,二話不說,又讓車伕趕去刑部大牢。
“這次...謝謝王爺了,只是那份證據我也不知為何會在太師府的手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