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過來的,但是你們打不過他的。”
螳螂振翅:“龍類,這種事情不用你來操心。即便打不過我們也會用鮮血一雪前恥。”
又是一陣交頭接耳,螳螂說:“你們想找那頭異獸對麼?你們叫她什麼?”
“塞壬。”
“那我們就帶你們去找塞壬,不過龍類,你最好遵守你的諾言,我們對你的憤怒仍未退散。只是那個人是我們最想要的獵食目標。”
一群黑色螳螂同時振翅,雲霧狀的特殊精神力出現在周身。
龍拾雨和沈朝幕感到周身一輕。
這種輕盈感與失重感並不相同。
如果說全然的失重會帶來恐懼,帶來讓人感到四周無所依的漂泊感,那麼這種輕盈的感覺是可控的——有種微妙的堅實感,縹緲的雲霧已經變成了厚實土地,永遠不會離開腳下。
螳螂們的精神力便是如此的特殊。
最強的如維爾潘那般,將縹緲的精神力完全化作實物,比如那些詭異的門票、馬戲團動物與小丑,憤怒時精神海直接撕碎敵人。而即便是普通螳螂也能踩踏著幻化出的雲霧,在天空中飄浮。
所以天上聚落總是伴著巨大的、似是積雨雲的雲彩出現。
龐大的雲彩在正午向地面灑下濃厚的陰影,而所過之處天穹留下片片卷積雲,那些像鱗片一樣的雲彩輕柔而縹緲。
他們就這樣在茫茫的雪山中飛了起來,冰霜與寒風都穿不過雲霧。
沈朝幕沒有放鬆警惕,隨時注意著螳螂們的舉動——那幫螳螂反之也是如此。
龍拾雨還是害怕沈朝幕生氣,悄悄用尾巴勾住他的手腕:“嚶。”
沈朝幕卻說:“我第一次見到天上聚落,是在還沒成為獵人的時候。當時沈家一群優異的晚輩一起出去訓練荒野求生與追獵,我們就到了多恩星球。”
“噢,我去過那裡。”龍拾雨說,“那裡有很多牧民和牲口群。”
沈朝幕立馬警覺:“你沒有在那裡做什麼事情吧?”
龍拾雨一臉真誠:“絕對沒有……別晃我別晃我”
沈朝幕搖了一會龍角才鬆手,繼續說:“……總之那時我們剛剛從荒原回來,來到牧民集中的區域。剛回去就是大片的牛羊,很多天沒見到那麼多活物了,大家都挺高興的,結果剛抬頭就看見了大片的卷積雲。天上聚落剛剛才經過,如果往遠山那邊眺望,還能看到它們巨大的積雨雲。”
“啊,那當時你怎樣?”龍拾雨熱情關心公主,害怕他被螳螂欺負了。
似是回憶起什麼,沈朝幕愣了愣。
當時牧地上大片的金色長草飄搖,牛羊成群結隊走過。
下午的陽光金黃卻不刺眼,一群剛剛歸來的少年注意到鱗片般的雲朵印在天空,日光從它們之間傾灑而下。再遠遠眺望,更是能看到蒼青色的群山之後,和那高聳如山嶽的積雨雲。
強大而神秘的異獸就居住在上頭。
同行人的臉色都是敵意與征服欲的混合,帶著興奮,其中有一人豪情說:“總有一天,我要把天上聚落從雲端扯下來。不就是螳螂麼有啥神秘的,連龍族現在都臣服在我們腳底了。”
“就是啊。”又有一人接話,“誰要是第一個能讓它們墜落,肯定能歷史留名。誒,沈朝幕你幹嘛老是盯著雲看?”
夥伴笑說:“大天才肯定要準備發威啦。”
“得,沈天才出手那也沒我們啥事了。”
一群人開始笑鬧,骨子裡那種追獵的慾望燃燒,天空也會成為他們的戰場。然而後來龍類消失得分外徹底,他們各奔東西,有些繼續追獵有些當了僱傭兵,有些成了學者有些開始經商,都是極有天賦的人,在各行各業混得風生水起,沒人再提起這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