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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直恁芬芳 第21節 (2 / 5)

忙得很,我一夜不歸,您就一夜不睡嗎?”

唐隋沒有辯白,只是含笑凝視著他。

“真是與阿孃越來越像了……”神域嘴裡抱怨著,很快別開了臉,起身問,“阿翁渴不渴?要喝水麼?”

唐隋說好,靠著椅背,調轉視線望向牆上掛著的畫像。那畫像是會君二十歲生辰那日,他替她畫的,畫中人拈花站在香幾前,巧笑倩兮,目光溫柔如水。

有時候他就想,如果是自己先遇見她,或者她的餘生就沒有那麼多痛苦了。但二郎呢?二郎也不可或缺,即便經歷了驚濤駭浪,他還是不後悔當初追隨他。

唉,世事如流水,最惦念的人都不見了,好在會君留下了孩子,讓他活著還有期待。

一杯熱茶送到他面前,他回神接過來,有個不錯的訊息告訴神域,“我的身體,比起以前好了很多。上回向家大郎調整了方子,脊背上的痛也漸漸消退了,除了人還乏力,沒有什麼不舒服了。”

神域很高興,“這向識諳的醫術果真還是可靠的,阿翁再好好養養,乏力就多歇息,等下回換了方子,說不定就能痊癒了。”

是啊,身上沒有疼痛,又興起了活下去的勇氣。他還要看著雁還娶妻生子,等到有了孫子,家裡多了孩子的歡聲笑語,那時候的日子才像正經日子。

他這樣想著,視線不經意劃過神域的臉,見他有一瞬心事重重,他心頭不由一緊,“怎麼了?遇上什麼事了嗎?”

神域忙說沒有,“度支署瑣事繁雜,每日應付有些累罷了。”

但唐隋是何其敏銳的人,直覺應當不是公務上的困擾。自己如今是個半殘,越是接觸不到外界,越是讓他心焦,便直起身道:“你不要騙我,究竟出了什麼事,你與我說一說,或者我能幫上一點忙。”

神域笑道:“當真沒有什麼事,阿翁別問了。”

結果唐隋板起了臉,“你可是覺得我沒用了,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神域見他生氣,只好據實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他,說完回身坐進玫瑰椅裡,撫觸著扶手上的雕花,悵然道:“只是一再連累向家女郎,很有些過意不去。”

好在校事府沒有將她怎麼樣,唐隋擔憂的是更深層的問題,他甚至有些激動起來,高聲道:“二郎人都被他們逼死了,如今還要來追究他為什麼死?難道活著任他們一次又一次算計□□,每每惶惶不可終日,時刻準備著抄家問斬,死得毫無體面可言嗎?”

他說到急處,當初的陰霾捲土重來,像個掙不開的噩夢,讓他絕望又無助。

“究竟要把人玩弄到何種程度,他們才肯罷休,二郎是君子,皎皎如明月啊!一樁樁無中生有的罪名強加到他頭上,說他結黨營私,說他意圖謀反,那諫議大夫……”唐隋眼含熱淚奮力指向門外,“那徐珺,用何等惡毒的言語中傷他,說他兇橫、淫荒、狡黠、險狼、跋扈……他們就是想逼死他!後來人不在了,神藏曜如願當上了皇帝,睦宗也早已作古,到了神輯這一輩,他們又掏挖出前事來,想如法炮製再來對付你嗎?”

神域從沒見他這樣激憤過,情急之下臉色都變了,忙上來寬慰,一迭聲道:“阿翁彆著急,我不會坐以待斃的。這世道早就教會我不可存婦人之仁,當年父親念及兄弟之情錯失良機,我不會了。”

唐隋卻恍若未聞,用力抓緊了神域的手,張惶問:“校事府又提起你阿翁,要追究你阿翁私藏你阿孃的罪過嗎?這樣下去,可會累及你阿翁,讓他身後不得安寧?”

這種目的本就昭然若揭,王朝淵懂得拿捏人的軟肋,有了藏匿阿孃,才有他的存在,事實不容反駁。即便先馮翊王早就過世了,也不妨礙校事府汙名他,尋根溯源,再一次鞭撻他。

神域滿心憤恨,是因為知道這項罪名難以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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