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竟畏懼二公主回去告知薛皇后,掐死了她,送出宮與人說是病沒。
“我不能叫這孩子被人知道,竟死在生父的手裡,這叫天下人如何評說她?只憑幾個人證,誰會相信她竟然是陛下親手掐死?竟會叫人說,她死了也不安分,挑唆天家骨肉夫妻之情。”
乾元帝不是那麼好指責的,就算是發難,然而也過是胡亂遮掩,自古帝王賜死一個公主算什麼呢?古往今來,被賜死的皇子公主多了去了!連著唐國公府都要撇清干係,與人說自己的冤屈,回頭繼續過好日子。
揭破此時,唐國公就能全身而退,將一切罪責推到乾元帝身上,二公主的死與他無關,自然還會延續唐國公府的榮華。這是薛皇后不願看到的。
如今薛皇后只先順著乾元帝不敢承認,拿下了唐國公府,送這些賤人去死給二公主請罪,之後,她再慢慢兒來。
眼中現出了恨毒與痛苦,薛皇后輕聲說道,“二公主的冤屈,我記下了!華昭儀,陛下!日後,一一清算!”唯一的冤屈,就是信錯了父親!
見淑妃抹著眼淚抬頭,她只繼續說道,“此事,沒完!傳我的懿旨出去,二公主賢良悲憫,入太廟側殿,永享皇家煙火。我要陛下日後,祭拜祖先,也要對著這個孩子叩拜,叫他對這個孩子贖罪!”見淑妃抹了眼淚飛快點頭,她忍著心頭的疼痛,繼續說道,“二公主的母家,賜遠寧伯。”
她想這些個膝下的帝姬都過好日子,可是卻一個個在她的眼前凋零。
“臣妾只求娘娘做主,日後還二公主一個公道。”淑妃流著眼淚說道。
“你放心!”薛皇后的目光不知落在何處,一雙手慢慢地握緊,輕聲道,“我全都記得。”帝王無能不賢,如何敢居於皇座之上?
不是恐天下大亂,她也不會忍著這對父子在前朝與自己為難。
薛皇后心裡明白,她再能幹,再叫前朝信賴,然而若想獨身端坐在朝堂之上,那些墨守成規之人,宗室中人,只怕都要順勢而起。
這其中還有幾個皇子虎視眈眈,薛皇后不會這樣急著發難。
“待來日,這幾個,都要以死謝罪。”薛皇后喃喃地說道。
淑妃心裡痛快了許多,然而卻也知道,此時心裡最不好受的只怕就是薛皇后,見她面容疲憊,便輕聲嘆道,“瞧瞧我,竟說了這許多的話,叫娘娘跟著不痛快。”
“這事兒,卻給咱們警醒。”薛皇后眼睛都不抬,慢慢地說道,“巫蠱……華昭儀的腦子,能想到這個?”
“有人渾水摸魚?”淑妃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說道,“莫非這宮中……”
“這有了兒子,心思就都不同了。”薛皇后看著宮外,慢慢地說道,“若我死了,太子也就完了,你說,這不是極好的事兒麼?”她哼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華昭儀那肚子算什麼呢?國賴長君,這前頭的幾個皇子,也就有望了。”
只怕此事,不知是哪個育有皇子的宮妃攛掇了華昭儀與乾元帝進言,然而想到這個,薛皇后只目光冰冷,看著淑妃低聲道,”當年我就說過,後宮的爭鬥,不能牽連無辜!“
“不是您這樣仁慈,這幾個皇子,如何能長大呢?”憑薛皇后的手段,並不是不能叫這些妃子生出兒子,也並不是不能叫皇子夭折,可是後宮中的皇子卻一個一個地長大,這才是淑妃尊敬薛皇后的緣故。
皇后不會為了權利,去禍及無辜的孩子的性命,哪怕待這些孩子長大,會反過頭來與她爭權奪柄。
“有人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了。”叫薛皇后感到詫異的是,這出了計策的宮妃竟不知是哪個,淑妃查到了華昭儀竟斷了線,就叫她心中戒備,此時與淑妃吩咐道,“慢慢兒差,順著華昭儀來,查出是誰……”她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雙素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