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卻一直不大順利。”武夷郡君秉性直白剛強,也不知道溫柔什麼的,直來直去,有什麼幹什麼,一再退親,真是京中鬼見愁。
一般二般的勳貴人家兒,都不敢與她成親的。
“不過這孩子性情雖剛烈,為人卻很光明正大,不是那起子背後裡捅刀子的小人。”大太太就與夷安叮囑道,“她這次回京,該是她家裡不許再往軍中去了,你既然覺得她好,便與她親近些。”她嘆道,“不是敬王,你姑祖母只怕還要更艱難。”她頓了頓,見夷安乖巧點頭,這才露出了笑容,與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宋衍溫聲道,“嶽西伯家的那個,怎麼樣?”
夷柔聽到嶽西伯府,臉上就有點兒不自在。
“他說了,真心喜歡三妹妹,我瞧著該是真的。”唐安用強大的力量說服了宋三爺,宋衍心裡恨得要扎這傢伙小人,卻還是認真地說道,“他也與我說,伯父之中如今管事兒的是他的長嫂,是個十分溫和的人,日後三妹妹嫁過去也不必操心府上,只與婆母妯娌說笑,做個自在的小兒媳婦就好。”
夷柔是個明朗的女孩兒,然而宋衍卻要承認,這妹妹的性情不大合適去大家裡去做長媳,只做個無憂無慮的才好。
“三丫頭覺得如何?”大太太便與夷柔含笑問道。
“已經很好。”夷柔臉上露出了笑容,與大太太感激地說道,“都是大伯孃在為我操心。”
她只想清閒自在地過日子,爵位什麼的,並不重要,重要的,卻是那人對自己的心。
只要心在一處,尋常她都不在乎。
大太太只覺得十分合適。
二老爺那種玩意兒做親爹,尋常有點兒風骨的清流之家都不大可能看得上夷柔。若說是旁人家,不是紈絝就是旁支,況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內裡如何呢?
大家子裡汙糟事兒太多,人面獸心的也不少。
就如同武夷郡君,為何退了好幾次的親呢?
不管唐安真心假意,嶽西伯府的規矩在那兒,不許納妾。
叫大太太想著,海誓山盟都是胡扯,全不如這立下的規矩來的叫人安心。
“既如此,你的嫁妝就該預備起來。”大太太見夷柔不知所措地站起來,便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你是我的侄女兒,從侯府出嫁,豈能減薄?”
見夷柔不安,想要說什麼,她便擺了擺手,含笑道,“雖然嶽西伯府家風清正,然而前頭幾個奶奶都是大家子出來的,這妯娌之間雖不好攀比,然而若是相差太大,卻也易生嫌隙鄙薄。”夷柔本就家世一般,若再是個窮酸的,不說主子,就是伯府裡的下人,也是要談論嘲笑的。
再有唐安護著,這日子也不會好過。
“伯孃說的都是為我,我明白。”夷柔卻只伏在大太太的膝上,紅著眼眶低聲說道,“只是再知道這些,我也知道這不是我該收的!”她抬眼,對著詫異的大太太,指著自己的心口低聲說道,“伯孃已經為我們兄妹做了許多,我心中感激,卻不能厚顏無恥!”她目光清明瞭起來,只沉靜地說道,“我的身世,我的嫁妝,嶽西伯府既然與我有意,早就應該知道,既然如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