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旭華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搖頭道:“不是。”
周庭深又問仵作:“張家十數條人命,傷口都在哪裡?有多深。”
那仵作擦了擦手,回身道:“基本都在胸口處,為一劍穿膛,都是一劍斃命。”
周庭深點了點頭,又問一邊的捕頭道:“若是一個慣以右手執劍的人,可能以左手執劍殺人,並且能做到如此快、準、狠?”
捕頭回道:“若是慣以右手執劍,那麼左手傷人的力度必然會小得很多,一般來說,根本不可能做到將劍穿過人的胸膛,而且還是劍劍如此。就算是此人力氣極大,那麼因為習慣問題,也總會有失手的時候,只要有失手,那麼死者身體上便就不可能只有一處傷口。”
“好。”周庭深點了點頭,看向謝旭華道,“你的右手受了傷,本官現在命你用右手執劍跟張捕頭比試。”
☆、第二十三章 轉變
謝旭華兄妹都是明白人,周庭深只這麼一說,他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虧得謝繁華剛剛還在腹誹編排這周庭深呢,現在想想,不由覺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此,她朝周庭深望去,有些抱歉、也有些羞澀地笑了笑。謝繁華是喜歡周庭深的,關於這一點,已經歷經兩世的她心裡清楚明白。可她也知道,想來這公正廉明的周大人對自己沒那方面的意思,否則他不會對自己這般冷淡。
想到這裡,她的心漸漸冷了下去,嘴邊的笑容也僵硬了,最後有些洩氣地望了周庭深一眼,默默垂下腦袋。
周庭深坐在高處,所以底下謝繁華的表情,他一覽無餘。
見她先是喜悅開心,忽又憂愁地耷拉下腦袋,他握住驚堂木的手稍稍緊了些,但他眼中的異樣也只是轉瞬即逝,只片刻,目光便又落到了別處去。
那邊謝旭華已經是接過了衙門裡捕頭遞來的劍,他以右手握劍,雖然覺得有些疼,但好歹是握得住的。只是,在跟衙門裡捕頭交手數招之後,手漸漸有些抖了起來,最後被對方尋了機會,一刀將他劍打落在地上。
周庭深搖了搖頭,又說:“謝二爺,勞煩你以左手握劍,再與張捕頭比試。”
謝旭華得知自己今日肯定不會有事,心情也好了很多,便又以左手握劍,與那衙門裡的張捕頭比試起來。
不過數招,謝旭華的劍又被打落在地上。
經此一番,外面圍觀的百姓又開始交頭接耳地小聲討論起來,有人說:“我有一個表親是在謝家做事的,曾經聽他說過,謝家家規甚是嚴格,想來這謝二爺也不會去做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再說了,謝家是何門第,那張家又是什麼門第?就算謝二爺跟張家有私人恩怨,斷也不會親自動手啊。”
一時之間議論開了,站在人群中默默觀看的謝大爺謝容華聽得百姓們這般說,一顆心徹底滾回了肚子裡面去。
那邊周庭深已經從明鏡高懸的牌匾下走了下來,他緩步走到謝繁華跟前,默默垂眸看了一會兒,淡然道:“謝姑娘,請伸出你的手來。”
聲音很輕,落在謝繁華耳朵裡,謝繁華只覺得像是一陣風飄過一般。
她不知道周庭深想要做什麼,有些訝然地望著他,水汪汪的黑眸一眨不眨的,周庭深近距離看著她水潤潤的眸子,再一次平靜開口說:“讓我看看你的掌心,如此才能證明你並非經常握劍之人。”
謝繁華臉刷一下就紅了個透,她低著頭不敢看周庭深,直接將手掌向上,抬得高高的,送到周庭深跟前。
周庭深自然知道她幾斤幾兩,不過,他要的是外面圍觀的百姓們信服。因此,便順手輕輕握住謝繁華手腕,稍稍用力帶著她在公堂上走了一圈,邊走邊說:“經常握劍的劍客掌心必然生繭,謝姑娘掌心柔嫩細膩,必然不是會執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