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府就見懷清等在哪兒,赫連達暗暗點頭,一諾千金,這丫頭果真是個好的。
走完了,懷清道:“今兒家裡有些事兒,恐不能陪您老下棋了。”
老爺子揮揮手:“去吧。”
等她走了,老將軍道:“今兒是她哥下聘的日子,若無事,不如咱老哥倆去瞧瞧熱鬧如何?”
赫連達道:“咱們去了,恐這丫頭更要不自在,不過,這張家也是,誰家姑娘不是嬌養著 ,偏這丫頭忙成這般。”
老 將軍道:“你是不知道,這兄妹倆父母早喪,一直相依為命過活,家裡外頭的事兒都得指望她,偏這丫頭又好強,她哥娶了葉府的小姐,想來怕落人口實,雖說匆忙 卻也處處周到,置宅下聘,都是她一人操持,能抽時間給你治腰傷,著實不易的,咱們也不去她府裡添亂,就去憩閒閣瞧瞧熱鬧就是。”說著拖著赫連達出府了。
一 進憩閒閣,還沒說話呢,掌櫃的就迎了出來,老將軍跟護國公不常出來,便出府也只是去郊外的校場,故此,大掌櫃不識兩人,雖不識兩位老爺子,卻認識尹進彥這 個川陝總督的大少爺,見這位少爺恭恭敬敬的跟著兩位老爺子,心裡大致就明白過來,忙招呼兩人到了二樓臨街的屋子坐了,叫夥計好生伺候著,自己下去招呼別的 客人去了。
赫連達往下頭望了望道:“看熱鬧的人倒是多。”
老將軍哼一聲道:“這些人恐不是來看熱鬧的,估摸是等著瞧那丫頭的笑話呢。”
國公爺心裡也明白,張家跟葉府結成親難免落個攀附高門的名聲,張家本是寒門,沒什麼家底兒,那些嫉妒人自然要等著下聘這日瞧張家的笑話。
老將軍道:“這丫頭也是個有骨氣的,有難也不說張張口,她不張口,我也不好幫她,這麼眼看著倒有些心疼。”
尹進彥開口道:“去年蜀地災民圍住益州城,懷清姑娘用她的首飾當了兩萬兩銀子購糧,才未釀成大禍,這份悲天憫人的心腸,旁人如何比的上,若懷清姑娘當日不理會蜀地災民,兩萬兩銀子,張大人的婚事應該操持的風風光光了,即便如此,也不會讓人瞧了笑話去的。”
國公爺見他說甚篤定,不免瞧了他一眼,老將軍頗有些意外:“這丫頭哪來的這麼多銀子?不說她哥是個難得的清官嗎。”
尹進彥道:“聽說懷清姑娘是慶福堂的股東。”
國公爺點點頭:“原來如此 。”
忽聽外頭鑼鼓喧天的熱鬧起來,老將軍道:“來了。”
前頭什麼三牲,茶葉,四京果,四色糖,香燭,鐲金,帖盒等預示著好事成雙的傳統必備聘禮還算尋常,再瞧後頭真把京城都震了。
都知道張家是寒門,即使張懷濟年紀輕輕就坐到了一方府臺,算是年少有為,可論家底,張家可是一窮二白,父母早喪,家無恆產,兄妹倆相依為命,且張懷濟清廉的官聲在外,無家底,不貪墨,哪來的銀子置辦聘禮,故此,都等著瞧張家的笑話呢。
可 誰想到,人張家窮是窮,這聘禮可一點兒都不寒酸,不僅不寒酸,真論起來,就算世族下聘也不過如此了,快半人高的珊瑚樹,龍眼大的珍珠,珠光燦燦的堆在翡翠 捧盤裡,金銀已不稀罕,瑪瑙,碧璽,琥珀,蜜蠟,青金……只要你能想到的寶貝應有盡有,兩人一抬,緩緩從街上過去,把人的眼險些晃瞎了。
就算國公爺都不禁道:“真沒瞧出來,這丫頭挺能折騰的,這一下過來,誰還能說張江攀附葉府。”
老將軍道:“這丫頭不是個講究這些的,平常連首飾都不見她戴,倒捨得給她哥置辦如此厚重的聘禮,想來也是為了爭口氣,如此,葉府這個姑娘嫁的也算風光了。”
老將軍這話說的不錯,聘禮一樣一樣的抬進葉府,禮官兒拿著聘禮的單子,越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