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受邀到姑母家去做客,早起就走了,這大半日才回來。
鄭無疾一刻見不到她都覺得沒著沒落,聽她回來了,便立刻起身奔上房去了。
進了屋就見徐春君已經脫去了外頭的衣裳,正捧著碗熱茶在喝。
鄭無疾細心地發現,她臉色不大好。
忙問:“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徐春君放下茶盞笑道:“沒什麼事,似乎有些著涼。”
鄭無疾走上前握了握她的手,的確有些涼,就問:“怎麼沒拿著手爐嗎?”
這時阿蓑從外頭灌了湯婆子進來,一邊放到床上一邊說:“大奶奶躺下歇歇吧!熱著些就不那麼疼了。”
如今紫菱和綠蓴都已經出嫁,徐春君出門的時候就不怎麼帶她們了。
讓她們留在家中料理事務,今天出去帶的是阿蓑和阿笠兩個人。
“你哪裡疼?”鄭無疾聽了忙問。
徐春君臉一紅,小聲道:“沒事的,你別擔心。”
鄭無疾是過來人,立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因此說:“是在姑母家著涼了吧?這樣的天在外頭賞梅花,不冷才怪呢。以後這個時候只在家裡靜養,誰叫你也別出去。”
“那怎麼成?”徐春君搖頭,“姑母提前幾日就跟我說了,她請了不少人呢,讓我去陪著。這也是在幫咱們,哪能這麼任性?”
鄭家做生意,就得廣結交,陸夫人在自己家中設宴,讓徐春君前去,也是為了給她牽線搭橋。
徐春君不是那不懂事的,雖說有丫鬟們服侍著,可是在座的那些貴婦人多是長輩,她一個小輩自然要忙活張羅。
因是在外頭賞花,不免在冰天雪地裡站著,恰趕上她小日子,受了涼,久了難免就覺著腰腹痠痛,膝蓋發軟。
好歹撐著完了事,把眾人都送走了,她才告辭。
“生意多大都是做,還是你的身體要緊。”鄭無疾不願讓徐春君這麼操勞,“你記住,首先得保重你自己。錢這東西怎麼能比得上你重要?”
“知道了,我下次小心。”徐春君笑著答應。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從來對我都是陽奉陰違。”鄭無疾說,“讓她們拿著水來給你燙燙腳。”
他給徐春君把鞋脫了,摸了摸她的腳,腳心冰涼。
“你這腳底板都冒涼氣,這是在外頭站了多久?”
“也是身體的緣故,其實我穿的挺厚。”徐春君解釋道。
“告訴你,女人的病都是從氣血上得的。前兩日我還跟吳先生請教醫術,他讓我告訴你少操心,更不要著氣。”鄭無疾不但動不動就拉著吳先生一起練拳。甚至隔三差五地還向他請教些醫術。
“官人現在龐學雜收,越發的淵博了。”徐春君掩口笑道。
“別笑我了,先泡腳。泡好了,到床上躺著去。”鄭無疾看徐春君的臉色有些白,就想讓她好好休息。
“對了,大姐姐的親事到現在還沒有合適的,”徐春君一直想給鄭月朗尋一門合適的親事,畢竟她還年輕,不能就這麼孤單單的一輩子,“眼看著又是一年了。”
“剛說讓你少操心,這個時候最記思慮過甚,你怎麼就不聽呢?”鄭無疾教訓她,“這個你不用操心了,我倒是看中個人,改天領回來讓你們瞧瞧。”
“是誰?”徐春君聽了很好奇,“說來聽聽。”
“現在不說,”鄭無疾不告訴她,“一會兒抱著你說。”
姑母把徐春君叫過去大半日,鄭無疾心裡頭不高興,畢竟那是自己老婆。
他每天都要和徐春君親近一會兒,如今大半天不見,自然是想的。
徐春君洗完了腳躺下,鄭無疾把外衫脫了,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