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君的厲害。
“媽媽的忠心大夥兒都是知道的,可是忠心不一定就能辦好事。”徐春君微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但還是一團和氣,“這些日子家裡事多,我沒能容出空兒來跟你詳談。今天沒什麼事,就想跟你把話說透了。”
呂媽媽的小眼睛不安地四下看了看,有些拘謹地說道:“五姑娘這話不知從何說起?難道忠心也有錯兒嗎?”
“呂媽媽,你是太太的陪房,當然會一心維護太太。可我問你,太太是徐家的人,還是魏家的人呢?”徐春君秀眉微挑,直截了當地問呂媽媽。
“這……”呂媽媽不禁打了個突,“太太當然是咱們徐家的人啊!”
“媽媽既然知道這一點,那就好辦了。”徐春君面色舒展,如今的她比以前更加端莊恬美,舉手投足都是十足的閨秀風範,“太太孃家人來鬧,是你去報的信吧?”
“五姑娘……”呂媽媽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只是去外頭買東西的時候,碰見魏家的婆子不免多說了兩句。並非有意……”
“呂媽媽,我不是三歲孩子。”徐春君恬靜地直視著她,呂媽媽卻抵擋不住這並不凌厲的目光,把頭低了下去。
“我的性子你也知道,若沒有十足把握絕不會跟你說這些。”徐春君說道。
“姑娘既這麼覺得,那老奴也沒什麼可辯駁的。”呂媽媽低了頭,她覺得自己還是少說為妙。
“我之前就說了,你到了這個年紀,也該享享清福了。何況你還有兒子孫子,一家人平平安安,團團圓圓,這就是福氣了。”徐春君此時才找她,就是不想讓紫菱在出嫁的時候還擔心,“別像那匹馬似的,踢倒柱子,砸死了自己。”
“五姑娘,老奴什麼也沒做。”呂媽媽哀求道,“太太已經這個樣子了,你就別和我們計較了。”
“呂媽媽,這世間的路有很多,你可千萬別往絕路上走。”徐春君早看穿了一切,“今天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指條明路給你。你若還是執迷不悟,賠上的可是你全家。”
呂媽媽握緊拳頭,手心裡全是汗。
兩樣心思纏鬥著,竟分不出高下來。
徐春君也不催她,只是慢悠悠地喝著茶。
良久,呂媽媽癱倒在地上,脫力似地問道:“不知道五姑娘說的路是條什麼路?”
“這條路叫做將功贖罪。”徐春君粲然一笑,窗片邊的茶花都失了顏色。
家宴
這日,徐春君來探望徐琅。
徐琅因為懷的是雙胎,極有可能早產,因此陳欽哪裡也不許她去,更是早早地把產婆接到家裡來住。
每天都有大夫來請脈,生怕有什麼差池。
“你去學堂看看吧!不必總守著我,家裡頭這麼多人,不會有事的。”徐琅對陳欽說道,“況且你在跟前,春君未免拘束。”
聽她如此說,陳欽方才起身出去了。走之前還不忘對徐春君說:“春君留下住兩日吧!你姑姑如今也不便回去,有個孃家人在跟前總是好的。”
徐琅打斷他道:“那怎麼成?春君快出閣了,有許多事要忙呢。咱們幫不上她,也別給她添亂。”
徐春君忙說:“我自然願意在這兒住,不過家裡頭實在有些脫不開身。二嫂嫂我們商量著,打算過兩天讓大伯孃二伯孃都過來。有年長的在這裡陪著,姑姑姑父也能放心些。”
陳欽走後,徐琅問徐春君:“我那日恍惚聽說三嫂瘋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太的神智的確有些不清醒,這些日子都吃藥呢。”徐春君回答道。
“唉,這真是,叫我說什麼好。”徐琅嘆了口氣,這位三嫂子真是可憐又可恨。
“姑姑不用擔心,太太自有家裡人盡心照顧著。您如今只管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