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候徐家榮,你才能榮。徐家要是丟了臉,出了醜,你也要一併被笑話被看輕。
你姐姐的苦心全在於此,你要是再犯渾,我可不慣著你!
我跟這裡的人說你只是個平頭百姓,家裡頭無權無勢。
就是讓你好好知道知道,沒有徐家的背景,你算個屁!”
徐道凱別無選擇,只能認命地走進去。
進去了才知道什麼是人間煉獄。
他以為自己夠狠,可是關在這裡的,哪一個不是好勇鬥狠進來的?
別說獄卒可以隨意打罵犯人,那些犯人一見他是新來的,就聯合起來一起捉弄他。
徐道凱沒在外頭歷練過,不知道怎麼迎合上官,也不知如何跟同僚處好關係。
他既不夠練達,又不夠圓滑。
所以分配給他的都是最髒最累的差事,什麼抬糞桶、拖死屍,還有夜裡值宿。
一天到晚累個臭死不算,因為疏忽,差點兒讓一個犯人上吊死了。
長官因此對他大加責罵,開口閉口問候他母親。
還打了他二十板子,讓他長記性。
徐道凱在這裡苦不堪言,更嚇人的是這些獄卒裡有兩個好男風的,天天糾纏他。
甚至有一次要霸王硬上弓,好在被個年老的獄卒給攔住了。
徐道凱嚇得晚上不敢閤眼,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被丟出窩來的羊羔,很難自保。
認親
時近年關,天氣越發寒冷。
這天午後,彤雲早布,眼看著又是一場雪。
街上沒有多少行人,這樣的天氣,誰都是能不出門就儘量不出門。
定北公府門前走來一個瘦小身影,披著一件又大又舊的披風,整個人都被罩了進去。
那人手裡挎著個包袱,走到門前,把頭上的風帽向上推了推,露出了大半張臉。
這是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女孩子,一張臉凍得慘白,眉毛和睫毛上都結了霜花。
她把凍僵的雙手攏在嘴邊,呵了一口熱氣,鼓起勇氣邁上臺階。
站在角門前敲了敲門,沒見有人出來,隔了一會兒又更加用力地敲了敲。
守門的家丁正在門房圍著爐子烤火,聽到有人敲門,披了衣裳出來。
從門縫看了一眼,又退了回去。
沒一會兒拿了一隻剛烤好的白薯出來,開啟門遞給這女子。
“拿了快走吧!這兒不讓久站。”外頭實在太冷了,剛出來就被風給吹透了。
家丁急著回去烤火,朝那女子擺了擺手,讓她拿了白薯快些離開。
不想那女子又把白薯遞了回來,說道:“大哥,我不是要飯的。”
“不要飯,你來這兒做什麼?”家丁看著她問。
“我……我找人。”那女子凍得嘴唇直哆嗦。
看門人見她怪可憐的,又把白薯遞給了她:“拿著吧,暖暖手也行!想來是你的什麼親戚在這府裡頭做工呢吧?可你不能到前門兒來找,得繞到後門去。那兒有進出的人,你攔下一個問問。”
“大哥,我是來找霍公爺的。”那女子捧著白薯,手心裡的溫暖讓她好過了不少。
“你?你是誰呀?找我們公爺做什麼?”門人立刻警惕起來。
“我是公爺的故舊,老家在登州,來京城……”那女子似乎太著急了,反而一時說不清楚。
門人卻不耐煩地打斷了她:“你年紀輕輕怎麼撒謊成性呢?我看你就是個騙子!”
“大哥,我不是騙子,我真是來投奔霍公爺的。”那女子急了,馬上就要哭出來。
“告訴你,來亂認親的,我們見多了。”門人的臉色越發難看,“真是樹大招風,除了我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