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你為什麼要把涑清丹換了?你知不知道這會要了我的命?”鍾婕妤緊盯著玉書,好像要透過皮肉直接看進她五臟六腑裡去。
玉書一直在硬撐著,聽見鍾婕妤問她,忽然就哭了起來。
“娘娘,娘娘你息怒!不是你想的那樣,四皇子不會有事的。”玉書向前膝行了幾步說。
“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憑你一張嘴一閉嘴衝兒就沒事了?!”鍾婕妤的聲音直髮抖,“是誰讓你換的丹藥?!是不是那個和你對食的太監?!”
百福絕對不會平白無故把這件事提起來,而且明白人一聽就都知道,玉書哪有本事憑空弄出假的涑清丹來?況且她也沒有理由害四皇子。
“娘娘……”玉書還要分辯。
可鍾婕妤卻已經沒了耐性,她走上前狠狠甩了玉書一個巴掌。
她手上戴著一隻玉鐲,正好磕在玉書的下頜骨上。
因為用力過猛,那玉鐲應聲碎裂,斷口割破了她纖細的手腕,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這一幕讓不少膽子小的人都吸了口涼氣。
但鍾婕妤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她質問玉書:“快回答我的話!是誰讓你調換的藥?!”
玉書半邊臉都木了,她習慣地伸出手想要幫鍾婕妤止血,可接觸到對方冰冷的目光,又把手頹然地放下了。
鍾婕妤咬牙切齒,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害她兒子的人,居然是她最信任的下人。
玉書扛不住鍾婕妤那殺人的目光,只得交待。
“是……是永平公公……”就這麼幾個字,彷彿耗盡了玉書全身的力氣。
她本來就是跪著的,說完這句話,徹底撲倒了身子,將額頭抵在地上。
鍾婕妤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她知道永平公公,是皇后宮裡的人。
比她更吃驚的是皇后,之前皇后的神情都十分平靜,直到玉書說出了永平的名字,她既意外又惶恐,連忙站起身向皇上解釋道:“陛下,這這永平是臣妾宮裡的人。可是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快快查個清楚!”
此時永平早被人揪著按倒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奴才對不住您!”永平生得很瘦小,像許多太監一樣,他的臉白得有些不正常。
“你這個畜生!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是誰讓你做的?快給我說清楚!”皇后氣得變顏變色。
“皇后息怒,是……是奴才自作主張。”永平說完使勁朝地上碰了幾個頭,“奴才只是氣不過有些人,才……才出此下策。”
“永平,你說的有些人是誰?”白福看著他冷冷地問。
“是……是岑昭儀,”永平說,“我就是看不慣她。”
岑雲初坐在那裡,神情自始至終都是淡漠的。
永平的話也絲毫沒有讓她的情緒起波瀾。
但皇后卻沒法淡定,她氣憤地指著永平說:“你這混賬東西!你是要把我害死嗎?!主子的事什麼時候有你個奴才來插手?你可曾問過我?!”
“是奴才害了您,一切都是奴才自作主張。”永平痛哭流涕,那神情簡直真得不能再真。
“永平,那你就說說,你到底都幹了什麼吧!”白福問他。
永平交代得很痛快,並不像玉書那樣遮遮掩掩。
“奴才因看不慣岑婕妤在宮中作威作福,又聽說她給了四皇子三丸涑清丹。所以就串通了鍾婕妤跟前的玉書,讓她把藥換了。
那藥從表面上看沒什麼差別,但裡頭放了蟲卵。四皇子吃下去之後,兩三個月就會病發。
到時候順著藥查下去,就會查到她身上。”
在場的眾人聽他說完了這些話,最震驚的居然是玉書。
她瞪大了眼睛質問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