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戲班子裡的女子是不唱戲的,但可以到茶樓酒館裡唱小曲兒,也算是個營生。
柳姨娘跟著戲班子漂泊了好幾年,漸漸長大了。
後來戲班子散了,她就跟著胡嬸子夫婦一路賣唱進了京。
在京城唱了不到兩年,胡嬸子的丈夫死了,連個拉琴的也沒了。
好在這時她已經認識了鄭無疾,就做了他的小妾。
徐春君說:“你有親人可投靠,這是最好的。有什麼需要可以提出來,我能幫你的一定幫。”
柳姨娘眼圈紅了紅,搖搖頭說:“多謝大奶奶想著,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柳姨娘知道,就算她不走,徐春君也不會虧待她,還會養她一輩子。
並且如今正鄭家的日子比以前好過不是一點兒半點兒,雖然她沒有月銀,但所有的吃喝穿戴都一點不差。
可她還是決定離開,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
也許是鄭無疾變了,也許是她想成全徐春君。
又或者她想換個活法,不想再做籠子裡的鳥。
雖然柳姨娘說她什麼也不要,但徐春君想了想還是說:“不管怎麼樣,你也跟了大爺幾年。我叫人專程把你送到桐州去,若是你姐姐那裡可以安身,你就留下,若是不行就再回來。另外總要有些傍身錢,這是我和大爺的一點兒心意,你就別推辭了。”
徐春君專程派了人送柳姨娘去找她的姐姐,還給她帶了幾百兩銀子。
當然就算不這樣做,也沒有人會說徐春君不好。
但她想著柳姨娘這樣做也算是有了悔改之心,她既然有了善念,自己不妨幫她一把,也算是種個善因。
和安家的事了了,徐春君正告鄭家上下人,從此之後,無論誰問起都一律不許說一句安家人的壞話,只說是緣分盡了,沒有別的原因。
眾人起初都不解。
綠蓴就說:“姑娘,咱們憑什麼要給他們留面子?那安家背地裡指不定怎麼編排咱們呢!”
“互相拆臺的事兒咱們見多了,除了彼此丟臉,可還有別的用嗎?”徐春君輕輕一笑,“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去,他們說咱們壞,咱們就越說他們好。”
“那怎麼成?那樣的話不就……”綠蓴急得臉都紅了。
“照我說的做,過個把月看看是什麼情形,你就明白了。”徐春君說完,又低下頭去看書了。
其實不理解她這麼做的,不光是綠蓴,許多人都不理解。
可不理解歸不理解,既然是徐春君說的,大家都照做。
徐春君把這話也跟鄭無疾說了,鄭無疾聽了一點兒也不反對,反而摸著下巴笑了:“你這法子真狠,殺人不見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