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說。
“我是為這些年委屈,”鄭月朗邊哭邊說,“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日子。能說出來的都不足三成,真是越想越委屈。”
“往後就好了,”徐春君說,“經過這些事,你也看清了真假人。”
“我只是覺得拖累了孃家人。”鄭月朗說,“誰家樂意嫁出去的姑娘再回來。”
“你可別這麼說,這就是你的家,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徐春君真誠地說,“你心裡萬不可存這樣的想頭。你只管心安理得地待著,有我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春君,真是謝謝你,”鄭月朗的眼淚流得更兇了,“今天你和無疾這麼迴護我,我真是……真是……”
“大姐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不幫你幫誰呢?”徐春君笑了,“放寬心,抬起頭,好好過以後的日子。人生一世,總要為自己活不是?”
鄭月朗點點頭,努力撐出個笑來。
這時丫鬟過來說姑太太要回家去,徐春君忙說:“我去送送。”
鄭月朗也要起身,徐春君按住她道:“你就先別去了,改天咱們一起去姑姑家串個門。”
徐春君出來送陸夫人。
陸夫人拉著她手道:“春君啊,你真是我們家的福星。月朗膽小心窄,你要多開解著。”
“我知道,姑姑放心。”徐春君含笑答道。
“無疾如今也好多了,這都是你的功勞,”陸夫人又說,“還得說我沒看錯你。”
送走了陸夫人,徐春君回到自己屋裡,剛要歇一歇,只聽阿笠在外間說道:“大爺來了。”
鄭無疾一挑簾子進來,徐春君便站起來了。
剛要問他來做什麼,柳姨娘也從後面跟了進來。
“大奶奶,”柳姨娘向徐春君見禮,“多謝您這些日子的照顧,我來跟您告個別。”
徐春君聽了很是意外,問她:“你要去哪裡?”
柳姨娘微微笑了笑說:“大奶奶不計前嫌,我也想明白了。我稀裡糊塗地活了半輩子,往後想清淨安穩地過活。我之前就跟大爺說了,安家的事完了以後,我就離開京城了。”
徐春君頓時明白,之前給安平設陷阱時,柳姨娘必然就提出了離開鄭家,而鄭無疾也一定應允了。
“既然你和大爺說好了,我也沒意見。只是還要多問一句,你以後打算去哪裡安身呢?”
“我想去桐州投靠姐姐,我就剩這麼一個親人了。”柳姨娘說。
“桐州里京城不算近,你和你姐姐這麼多年都有聯絡嗎?”徐春君問。
難得
柳姨娘說道:“去年還通了信的,她一直沒嫁人,如今經營著一間繡坊,日子還過得去。”
柳姨娘出身還算不錯,他父親是當地的鄉紳,只有這兩個女兒,沒有兒子。
大約也是因為沒有兒子的緣故,使得她父親無心生計,每日醉生夢死。
等到他們姐妹兩個長到八九歲的時候,家道便中落了。
後來他父親病死,母親帶著兩個女兒回了孃家。
可是孃家的爹媽都不在了,兄嫂又不待見。
她母親帶著她們兩個想要到賀州求親,走到桐州就沒了錢。
恰好當地有個裁縫鋪,夫妻兩個無兒無女,就把她姐姐買了下來。
柳姨娘和她母親拿著他姐姐的賣身錢繼續趕路,可也沒走到,半路上他娘就病倒了,沒幾天就病死在了客棧裡。
恰好有個戲班子也在這客棧裡落腳,那班主見柳姨娘模樣不錯,便跟她商量,說替她葬了母親,讓柳姨娘跟他們走。
柳姨娘當時也不過才十一歲,人生地不熟的,又遇上了這事。
那班主說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