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猜得不錯。我知道自己嫁過去後多半是要管家的,鄭家的管家得不得力,是很要緊的。只是我也沒想到竟然能查出他們侵吞財物、中飽私囊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髮指。”
“誰說不是呢!”徐琅也不禁感嘆,“這才是為人主身不正,其左右必藏奸邪。聽說都送到官府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具結?”
“多則半個月,少說七天,應該也就出結果了。”徐春君說,“我今日來是想求姑父幫忙薦一個賬房先生給我,我們府上如今沒有管賬的。”
“好說好說,你姑父認得許多為人正直,生活又清貧的老儒生。他們進仕無望,要麼教書,要麼給人做賬房先生。依我看,你家大爺那麼愛揮霍,必須得找一個鐵面無私的帳房先生才行。”
徐春君忍不住笑了,說道:“姑姑說的是,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時奶媽和丫鬟把兩個哥兒抱來了,他們都睡醒了,又吃飽了奶,換了乾淨的尿布,正是最乖的時候。
“他們兩個長得可真像!”徐春君不禁感嘆,“可是性情卻這麼不一樣!”
陳思難安安靜靜的,陳思義卻梗著個小脖子東瞧西看,一刻老實氣兒都沒有。
這是陳欽也回來了,在外間烤了會兒火,把寒氣都驅散了才走進來。
先是笑著跟徐春君打招呼,接著便把兩個兒子都接了過去。
“春君如今是大忙人了,好容易來一次,千萬要吃了飯再走。你姑姑這些天想你想得不行,又出不得門去。”陳欽一向把徐春君當成自己的親侄女兒來疼。
不是善茬
徐春君從徐琅家出來,又回了趟孃家。
眾人都十分惦記她,鄭家的事他們自然也知道了,但沒過去,怕人以為是貪好處才湊過去的。
畢竟他們雖是徐春君的孃家人,在這上頭也得避嫌。
徐春君剛剛當家,若是弄出些不好聽的傳言,反倒是害了她。
這和徐春君不用自己孃家這邊的人而用鄭家姑奶奶的人是一個道理。
不過徐家人都替她高興,大老爺今日恰好在家,誇讚徐春君道:“五丫頭有大將之才,虛虛實實,擒賊擒王。此一役,就能讓鄭家下人心生敬畏,再無人敢造次了。”
“伯父過獎,我當時心裡也沒底,是他們膽大妄為慣了,不知收斂,侄女才能抓住他們的把柄。”徐春君笑著答。
“好好好,你能將鄭家管好,我們也就放心了。”大老爺笑道,“我還有事,去書房了。”
他是怕別人拘束,家中多是女眷,有他在跟前難免拘謹。
果然大老爺一走,眾人就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也不過是說鄭龍等人膽大包天,徐春君手段了得。
這時徐道慶也一拐一拐地走了進來,討好地笑著,向徐春君說:“五妹妹真是脂粉隊裡的英雄!你可是鄭家的大功臣,等什麼時候妹夫回來了,我得到你們府上說說他。他實在有些不像話,我這個大舅哥可不能不聞不問。”
“春君何止是鄭家的大功臣,她也是咱們徐家的大功臣呢。若不是她進京謀求,咱們就能回來了?”二太太開了口,這個徐道慶,到這個時候拿出舅爺的款兒來了。
想當初他們母子幾人是怎麼對待徐春君的?這會兒臉一抹,就全當沒那回事了。
“算了吧,老三,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你年紀也不小了,二老爺,三老爺前日還說再過二年幫你尋個老實本分的姑娘把親成了,你要好好收收性子,務些正業。”宋氏也不給他留情面。
當初徐道安下獄,魏氏他們上躥下跳,想奪管家權。自己那個時候大著肚子,亂了陣腳,差一點兒就讓他們得逞了。
如今魏氏已然死了,若她在,宋氏還得顧忌幾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