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丫鬟不知道練就的什麼本事,岑雲初剛睜眼,她們就進來伺候了。
一個手裡端著茶,另一個捧著衣裳。
岑雲初看了看自己中午才穿上的衣裳,睡個覺就又要換新的了。
“你們主子這裡還養著別的女人?”岑雲初嫌惡地問。
昨晚那人強起人來輕車熟路,必然是做慣了的。
說不定這裡就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專供他取樂的所在。
“沒有,沒有,姑娘別誤會。這兒只有您自己,”丫鬟連忙解釋,“這衣裳都是您來了之後依著您衣裳的尺寸做的,好幾個裁縫連夜趕製,只是沒問過姑娘的意思,若有不喜歡的,這就給您換了。”
可是這話在岑雲初聽來卻刺心無比,照著她的衣裳尺寸,她的衣裳不就是那身嫁衣嗎?
這兩個丫鬟也不知道為什麼岑雲初的臉色更難看了,嚇得連忙跪在地上。
“是奴婢們亂說了,請姑娘千萬別生氣。要打要罵都隨姑娘,只求您彆氣著自己。”
她們兩個這麼大反應,倒把岑雲初嚇了一跳。
看她們如此惶恐,想著這裡的主人平日裡必定十分嚴厲殘暴,否則也不會把丫鬟們嚇成這樣。
岑雲初一向不喜歡遷怒,雖然她厭惡痛恨這裡的主人,可也不會跟下人過不去。
“你們起來吧,我沒怪你們。”岑雲初放緩了語氣說,“中午的衣裳就好,不必再換新的了。我不會在這裡常住,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那兩個丫鬟聽她如此說,嚇得了連大氣也不敢出,戰戰兢兢地跪在那裡,說什麼也不肯起來。
岑雲初正要說話,從外頭走進一個人來。
這人走路的時候總是半弓著身子,像是隨時準備湊過耳朵來聽人說話,又像是隨時都準備跪下。
“白總管……”兩個丫鬟見了他像見了救星。
“你們兩個怎麼伺候的?”白總管緊繃著臉問。
瞧著岑雲初臉上不高興的樣子,這兩個丫鬟又跪在地上,別不是衝撞著這位小祖宗了吧?
“姑娘說……”丫鬟想要解釋。
“住口!”白總管朝她瞪眼睛,“怎麼稱呼呢?什麼姑娘!要叫主子,知不知道?!”
“是,是!”丫鬟連忙改口,“主子剛才……”
“打住,我不是你們的主子。”岑雲初開了口,“你是這裡的總管?”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白總管先對那兩個丫鬟說,然後又轉過臉來滿面堆笑,回答岑雲初的問話,“回主子的話,奴才是這兒的總管。”
“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們的主子,不要亂叫。”岑雲初冷著臉,明顯生氣了。
“怎麼不是呢?”白總管點頭哈腰,“奴才的小命兒都攥在您手裡,您讓我跪著,我不敢站著。您讓我哭,我不敢笑。”
“那好吧,若我真是你主子,現在我就要離開這兒回家去,你去給我備車。”岑雲初開始發號施令。
“哎呦,我的祖宗誒!您先在這兒安安穩穩地待些日子。等那邊兒都料理清楚了,咱們再回去,成不成啊?”白總管哄小孩兒似的哄岑雲初。
“你拿我當三歲孩子?以為幾句好話,幾件新衣就能哄得我心安理得做他的金絲雀?待在這籠子裡?!”岑雲初質問他。
“我的好主子,誰敢哄您呢?再說哪兒來的金絲雀,哪兒來的鳥籠子?”白總管尖細的聲音說起這些話來格外聲情並茂,“您是鳳凰!是天仙!是活菩薩!”
“我才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岑雲初一點兒也不接受他的奉承,“我倒是知道你是個什麼了!”
“主子冰雪聰明,一眼就看出奴才是什麼了,”白總管笑眯眯的,“那您說說,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