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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把衣裳穿完了,也累出了一身汗。
“姑娘,奴婢給您端了碗茶,您潤潤喉嚨吧。”那丫鬟聽見岑雲初嗓音沙啞,知道她口渴。在岑雲初自己穿衣服的時候,又捧了一碗茶來。
岑雲初接了茶,那丫鬟輕輕掛起了床帳。
岑雲初慢慢打量這間屋子,沒有過多華麗的裝飾,但不論大小物件都十分講究。
“他呢?”岑雲初冷著臉問。
“姑娘是問主子嗎?”那丫鬟說,“主子一早就離開了。”
“他是誰?”岑雲初不許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失了清白。
“這……”丫鬟一臉為難,“這個奴婢可不敢亂說。”
岑雲初當然不會為難丫鬟,“給我準備洗浴的水。”
“奴婢這就叫人去準備,姑娘吃點兒東西吧,這麼餓著可不能洗澡。”外間還有好幾個丫鬟在候著,立刻有人去準備沐浴的水,又有人去準備吃的。
岑雲初端著茶盞的手抖得厲害,她實在太虛弱了,的確應該吃點東西才行。
她以為總要過好一會兒才有東西吃,誰想自己一盞茶沒喝完,四五個丫鬟便流水似地捧了食盒進來。
盤盤盞盞立刻就滿滿擺了一桌,每個器皿都很小巧,裡面只盛三分滿,但這麼多加起來,也足夠三四個人吃了。
“不知姑娘想吃什麼,就叫他們多準備了些。您坐下,奴婢們服侍您。”丫鬟們早準備好一張椅子,上面鋪著軟墊。
兩個人扶掖著岑雲初下床,將她扶坐在椅子上。
最開始進來了丫鬟託著一隻綠色淺碟,看岑雲初的眼光落在哪道菜上,便立刻精準地夾起來喂到她嘴裡。
岑雲初不習慣,那丫鬟立刻解釋道:“姑娘現在身子虛,怕是拿不住碗筷,奴婢先伺候您吃完這餐。”
番外 益嬌態(四)
岑雲初洗浴過了,但身上的不適仍在。
坐在妝臺前,兩個侍女一邊給她梳妝一邊誇讚她美貌。
岑雲初向鏡中看了一眼,鏡子裡的人眉心微散,面若桃花。冶豔嬌怯,粉光容華。
彷彿雨後的海棠,洗去了活潑青澀,添上了悵惘慵懶。
昨夜不堪的種種猛地襲上心頭,她厭惡地撇開了臉,不肯再多看一眼。
也許她沒有生成這個樣子,就不會有這麼多劫難。
兩個侍女見她不悅,不敢再多言,小心翼翼地給她梳妝完畢,請示她想要做什麼。
“你們這裡管事的是誰?”岑雲初問。
主子不在,管事的總是有的吧!
“總管也出去了,但稍後應該就會回來,等他回來了再到姑娘跟前來請安。”丫鬟提前就得了吩咐。
“你們的主子什麼時候會再來?”岑雲初又問。
兩個丫鬟互相看了看,都搖頭:“這個奴婢們不知道,也不敢亂說。”
岑雲初知道,從這兩個丫鬟嘴裡什麼也問不出來,所以乾脆也不問。
那兩個丫鬟似是很想讓她開心一些,又問:“姑娘可要到外頭去逛逛?咱們這兒好大的園子。”
岑雲初哪有心思欣賞景緻?況且她現在都還渾身痠痛,倦怠得要命。
“你們都出去吧,我還要睡一會兒。”岑雲初冷著臉,她能高興得起來才怪。
這也就是她,換做別的女子,只怕早都尋短見了。
床上早換了新的被褥,連枕頭都換過了。
岑雲初看了那大床一眼,又皺起了眉頭說:“我不要在這裡!換去別的屋子!”
那兩個丫鬟連忙答應著,帶她去了另一間屋子。
岑雲初又睡了大半天,再醒來已經是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