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母親一樣,都是寶藍色的,除此之外卻與俞馥儀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都是瓜子臉柳葉眉櫻桃小嘴,典型的小白花長相。
俞紹儀替伊莉莎收了羽毛傘,拉著她來到俞馥儀跟前,就要行禮,俞馥儀忙抬了抬手:“免禮!”
不等俞馥儀吩咐,穀雨便叫人搬了兩張太師椅來,笑嘻嘻的說道:“俞大爺、俞大奶奶,坐下說話吧。”
“謝,謝。”伊莉莎用蹩腳的漢語道了謝,在太師椅上坐下,見這裡地龍燒的正旺,屋角四周還擺了好幾個熏籠,便將女兒的小襁褓給剝掉了。
“喲,好精緻的小衣裳!”襁褓剝掉後,露出小侄女穿著的與伊莉莎同樣風格的衣裙,可愛的讓俞馥儀心都軟了,連忙從炕床-上下來,來到伊莉莎跟前,張開手道:“來,給我抱抱。”
伊莉莎將女兒遞了過去,眼睛在俞馥儀臉上跟自個女兒臉上來回打量了好幾下,笑道:“像,很像。”
“外甥像舅,侄女肖姑,她跟我像倒不奇怪。”俞馥儀笑了笑,坐回炕床-上,用沒戴護甲的指頭在小侄女臉上輕戳了一戳,問俞紹儀道:“可起了名字沒有?”
俞紹儀“譁”的一下展開摺扇,笑呵呵道:“只起了個‘辛西婭’的洋名,正經大名的話,還要靠娘娘來起呢。”
俞馥儀一邊逗弄辛西婭一邊白了俞紹儀一眼,哼道:“俗話說得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更何況你這種既讀了萬卷書又行了萬里路的,我是如何都比不過的,竟還是別叫我丟人現眼了。”
伊莉莎一臉茫然的看向俞紹儀:“聽,不懂。”
俞紹儀換了種語言,嘰裡呱啦的一通翻譯,俞馥儀豎起耳朵用力傾聽,卻發現完全聽不懂,想來說的不是英語……咳,作為一個連四級都沒過的體育生,就算說的是英語,她也夠嗆能聽懂。
一母同胞的兄妹,差異也忒大了些,俞馥儀只能算中庸,俞韞儀就更別提了,俞紹儀卻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且在語言方面有天賦,這些年他遊歷四方,每到一處,只須待上一兩個月,就能將當地的語言學個七七-八八,這要擱現代,妥妥的神通,還是五歲上少年班,十八歲博士畢業的那種,真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辛西婭被俞馥儀逗的“咯咯”直笑,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俞馥儀拿起自個的絲帕,動作熟練的替她擦了下口水,又在她小鼻子上點了一點,惹的辛西婭笑的更歡了。
俞紹儀調侃她道:“娘娘既如此喜歡女孩兒,就自個生一個唄。”
“你說的倒是輕鬆。”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能有個女兒在身邊,成日裡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深宮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只是古代醫療條件落後,分娩如同鬼門關前走一遭,能不能回來全看運氣,若有個好歹,司馬琰又該怎麼辦?未免太得不償失了些。即便沒有危險,誰又能肯定一定是個女孩兒?萬一再生下個男孩兒,且這男孩兒又是個有野心的,如此豈不要兄弟闋牆?那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這有何難?”俞紹儀斜了她一眼,哼道:“別以為我才回來,不知道宮裡的事兒,宋司銘可跟我說了,如今宮裡除了皇后跟鄭貴妃能分到一點寵愛之外,皇上其他時候可都待在你的宮裡,雖不是專寵,但亦不遠矣,除非你不想,否則要再懷上龍胎,豈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不等俞馥儀回嘴,伊莉莎突然開口拆他的臺了:“不生,好。大周女,矮小,易,難產。”
“莫亂說。”俞紹儀捅了伊莉莎一胳膊,誰知伊莉莎一下給他捅了回去,力氣大的直接將他給捅到了地上,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我說的,真話。為,妹妹好。”
這個洋大嫂真是耿直又豪爽呀,竟然連相公都敢打,這要擱大周女人身上,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俞馥儀以手掩唇,笑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