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緊緊攥成拳頭,眸光中有晶瑩的淚花,眼中水澤凝成大顆淚珠落下,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
她哭得滿臉是水,只是將自己母親緊緊摟抱著,衝著袁嗣青拼命搖頭。
她也不說話,只是拼命搖頭,眼中滾燙的淚水撲朔朔流下。
袁嗣青眸子很冷,氣勢很強,他打發趙阿嫵走,不過是覺得她還是個小姑娘,接下來他要說的話,不適合讓一個小女孩聽到。可既然他不願意走,袁嗣青也沒再管她,只朝飛紅使了個眼色。
飛紅望了老太太一眼,見老太太朝她微微頷首,她方才出去。
陳老太太雖然上了年紀,但不是昏聵之人,而且她心裡也清楚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樣的人。若不是這白氏做了什麼越矩的事情,阿青斷然不會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給白氏難堪的。
見該走的人都走了之後,陳老太太望著袁嗣青道:“阿青,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們母女先起來吧。”
袁嗣青冷瞥了白氏母女一眼,淡聲道:“我從來沒有讓她跪下。”
陳老太太覺得人家也不是下人,就算確實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可看在她們母女陪了自己這麼些年的份上,也不該跪著的,便親自伸手去扶道:“你們母女起來吧,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好好說。如果是阿青的錯,我老太婆定然會替你們討個公道。可如果是你們的錯,我也同樣不會包庇護短,且都起來說話。”
趙阿嫵也不願意自己母親低人一等地跪著,便扶著道:“娘,咱們又不是下人,又沒有犯錯,跪著做什麼,起來。”
連拖帶拽,將自己母親扶坐在一邊,那邊袁嗣青也落座。
袁嗣青很忙,不想在這種不重要的事情上多費唇舌,便直截了當道:“我給你們一筆銀子,你們母女搬出去住。”
白氏原本已經不哭了,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又哭得肩膀都聳動起來。
趙阿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坐著,一副貞靜賢淑的模樣。
陳老太太問兒子道:“京城這麼大,她們母女在這也沒有親人,你讓她們去哪兒購置房屋去?當初她們來京城,也是衝著咱們來的,她們也是可憐的,無依無靠,能幫襯著也該幫襯著些。”
袁嗣青道:“娘也覺得這樣不妥,那她們也不必留在京城了,我還是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回揚州吧。”
陳老太太看著自己兒子問道:“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你何故會生這麼大的氣?阿青,你向來不是這樣的人,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會這般衝動的,到底是因為什麼。”
袁嗣青已經下定決定,所以也不再顧及著誰,只回答道:“娘,白氏在給我送的粥中下了藥,兒子是不能忍的。”
平淡風輕的幾句話,卻是叫老太太吃驚不已,她印象中的白氏,不是這樣的人。
而那邊白氏也是驚得眼睛都瞪圓了,似乎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下藥?
她微微轉頭看向自己女兒,卻見女兒阿嫵也是微微垂著腦袋,她方才是明白了些什麼。
原來阿嫵之前說的那些,是因為下藥,她的女兒下的藥。
她已經是半老徐娘了,還有什麼可折騰的?嫁不嫁人,左右也不是要緊的事情。可阿嫵不同,她才十七歲的年紀,她還沒有嫁人,她真正美好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她還有很長一段人生要走。
白氏眼底漸漸浮上一層冷意來,這種冷,是一種看破世間紅塵、是一種不再貪戀人生的冷。
人一旦心死了,也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叫她擔心害怕的了,她漸漸鎮定下來。
看了老太太一眼,緩緩跪在老人家跟前:“我愛慕袁大哥,奈何袁大哥心裡一直沒有我,所以我一時心急,就下定決心這樣做。”說到這裡時,她悄悄抬眸去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