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無憂。父皇待她親厚,她跟公卿世家夫人春遊時所有人都奉承她,反之她在眾人眼裡只是皇親之一,你想想一下這個落差。”
“前呼後擁和形單影隻?”衛伉說出來不禁擰眉,“陛下看上她挑的人,她的目的達到了,還好意思跟陛下談恩情?何況姑母還不是她挑的人。她對姑母甚至都沒有提攜引薦之恩。”
衛子夫那事說白了是劉徹搶了平陽侯的人。
後宮舞者謳者都可以說是劉徹的人。平陽侯府內宅謳者舞者自然也是平陽侯的人。衛子夫以前是府中謳者,並非平陽公主特意為劉徹準備的人。
昭平君:“所以她提‘恩’簡直不可理喻。要不然外祖母也不會忍不住罵她。當年我那位大表兄差點傷著太子,外祖母也不曾罵過修成君。”
公孫敬聲:“平陽公主現在的夫婿那樣抱怨是聽信了她的鬼話?”
昭平君反問:“不然呢?那位又不是朝廷重臣。廷議從來沒有他,他知道公卿都是誰嗎。”
公孫敬聲轉向太子:“就任由他們這樣議論下去?”
“除了他們自己誰會往心裡去?”太子出來得早,地裡還有農夫收麥子,“看到河對岸地裡那些人了嗎?他們甚至懶得關心誰當皇帝。誰叫他們有衣穿有飯吃他們就認誰。這樣的想法在很多人看來或許膚淺,可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不就是活著?”
衛伉:“還有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的前提也是活著。”太子提醒他,“一場天災下來沒有吃的喝的,他們就算有心隨軍出征也到不了邊關。”轉向公孫敬聲和昭平君,“黎民百姓不在意,世家怨氣沖天又能怎樣?他們有兵權,還是公卿都是他們的人,他們可以左右朝政?”
公孫敬聲:“眾口鑠金。”
太子點點頭:“話雖如此,但長安學子不這樣認為。他們巴不得公卿全下去他們上。”
昭平君聞言不禁說:“他們不擔心十年後被新人擠下去?”
“不擔心。”太子笑道,“自負者多,知進退者少。”注意到衛不疑顧不上釣魚,“這就好比表兄去年大勝而歸,有些人會認為他們上他們也行。這些人也會認為公卿能被他們擠下去是公卿不如他們聰慧。父皇真的不喜歡用舊人,也是因為那些舊人不是他們。”
昭平君張了張口:“這臉,比我姨母還大啊。”
公孫敬聲轉向昭平君:“談論此事的那些人當中說不定就有這樣的人。”
太子頷首:“面上附和是因為抱怨的人乃公主夫婿,身份尊貴不敢得罪。心裡極有可能不以為意。後來者居上這話又不是汲黯死前說的。之前春試秋比多少人?長安城中人頭攢動不就說明除了他們本人無人在意嗎?”
公孫敬聲點頭:“倒是我多慮了。”
太子又言:“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他們甚至稱不上蟻。”朝河對面看去,“真正的蟻是他們。”
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忙著割麥子的農夫。
大漢農民千千萬,多如螞蟻。
昭平君:“倒是我們多慮了。”
太子:“這事比父皇以前出遊踩壞農田輕多了。”
昭平君鋪地毯:“烤好肉再叫我。因為惦記這事昨晚都沒睡好。”
太子看公孫敬聲。公孫敬聲:“我太累,困得睜不開眼,一覺到天亮。”
衛伉不禁調侃:“昭平君,你這心態不行啊。”
昭平君抬抬手示意他閉嘴。
太子轉向大表弟:“此事這裡說這裡了。”
衛伉:“她還不值得父親和大表兄一起在意。”朝侍衛看去。天熱侍衛懶得踢球,都在遠處陰涼處。他們聲音不高,想必侍衛們聽不見。
太子見狀寬慰道:“不必擔心。他們一個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