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做什麼,他強烈反對,朕也可以置之不理。可惜,進退有度。”劉徹嘆氣,“太煩人了。”
宦官下意識想附和,陡然想起師傅搬去建章學堂前說過的話,陛下有時候很言不由衷,不需要你回答,賣個耳朵給他就行了。
宦官把嘴邊的話咽回去:“進退有度也是陛下教的好啊。”
劉徹笑出眼角紋。
宦官暗暗順氣,沒有順著陛下指責太子是對的。
天色確實不早了,明日還得見匈奴使者,太子就沒回位於長樂宮北的太子宮,而是去宣室殿隔壁的太子宮。小黃門送來茶水,太子用一點,歇息片刻令小黃門通知庖廚做飯。
翌日,太子帶著劉徹為他配的六名宦官前往城外。典客已經向匈奴使者解釋,陛下近日政務繁忙。太子先陪他們散散心,過兩日陛下在高門殿設宴。
匈奴此刻還不知道朝廷招兵,大將軍和大司馬兵分兩路抽調將士前往邊關屯田,順便防匈奴。
三日後,長安將士出發,劉徹在高門殿召見匈奴使者,同匈奴使者詳談。匈奴使者表示他們可以向漢廷臣,而大漢天子得允許匈奴搬到長城外放牧,大漢天子理應幫助匈奴人改善生活。
這些要求到劉徹耳朵裡自動轉成要地要錢。劉徹一副“我是傻子”的表情看著匈奴使者。
太子曲手撐著鼻頭偷笑。
這次霍去病也在,劉徹本想用他嚇唬匈奴使者。結果非但沒嚇到,反而像有恃無恐一樣。霍去病氣得起身,他會匈奴語,用匈奴語命令匈奴使者再說一遍。
匈奴使者嚇得臉色驟變。霍去病見他這麼膽小,反而越發生氣,霍去病揚起佩劍隔空指著他。匈奴使者嚇得大喊:“兩國和談不斬來使!”
劉徹轉向霍去病,想叫他坐下。太子搶先道:“我們不說,你們死了,誰知道你們是他殺的?”
霍去病頓時顧不上匈奴使者:“你會匈奴語?”
“以前跟金日磾學過幾句。”
劉徹一句沒聽懂,“這可不像幾句。”
“只會日常對話。”太子轉向匈奴使者用匈奴語問,“需要孤再說一遍?”
匈奴使者很是氣憤:“你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太子嗤笑:“大漢早多少年前就已經付過了。以前匈奴年年來犯,不知殺了多少漢民,陛下沒叫匈奴單于賠錢,你反找我們要錢?藏在漠北不敢南下的匈奴單于王給你的勇氣?不知死活!”
這次太子沒用匈奴語,譯者看向他,怎麼翻啊。
太子:“翻給他聽!”
譯者不是旁人,前匈奴小王趙信。長安匈奴人多,他在長安生活了幾十年jsg,依然清楚的記得鄉音。他學習漢語,可以準確地表達太子的意思。
匈奴使者一聽“藏在漠北不敢露頭”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太子彷彿殺了他父母親人。
使者屬官也很生氣,直呼大漢太子侮辱他們的王。
金日磾雖然不在,除了趙信以外還有幾位匈奴小王。雖不是朝中重臣,天子近臣,但都有食邑。他們不用擔心冬天大雪凍死牲畜,大漢又有柔軟的棉衣,光滑輕薄的綢緞,他們早已不想回到塞上草原。
漢廷從來沒有作踐過屬國國民,屬國國王被殺,朝廷還會派兵為其報仇。在關中的匈奴人立了軍功也可封侯。比如趙信。比如今日參加和談的其他匈奴人。他們認為既然向漢稱臣,請求大漢庇佑,給些孝敬是應當的。單于王派來的匈奴使者竟然叫大漢反過來給匈奴田地和財物。
如今的單于王真真厚顏無恥。
劉徹想解釋兩句,沒等他想好如何開口就看到兩撥匈奴人吵起來了。
高門殿頓時變成了菜市場。
劉徹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