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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不可怕,聰慧膽大的紈絝才可怕。
韓子仁:“自是奴婢點火,哪敢勞煩小殿下親自動手。何況殿下也打不著火鐮。”
公孫敬聲閒來生事的時候拿火鐮玩,半天沒打著火,聞言抬起小手叫他快去。三兩步到劉據身邊,拉起他:“又坐地上?你是屬土的嗎?陛下恨不得一天八套衣服,姨母頭髮絲都不亂,怎麼就生了你個小髒娃?”
劉據朝他手背上一巴掌,要你管啊。
公孫敬聲捏住他的小臉:“還來?”餘光瞥向奶姆,奶姆欲言又止,他滿意地鬆開表弟,“枇杷,拿溼布來。”
枇杷拿來溼布親自給小孩擦手。
公孫敬聲看到小表弟灰不溜秋的小手白白嫩嫩,往自個嘴裡塞。劉據伸出手指戳他的牙,公孫敬聲牙痛,下意識鬆手。
劉據瞥他一眼,嚇唬誰呢。
公孫敬聲先前吼劉據的時候潛意識裡認為他不怕。此舉也確定小孩真不怕。公孫敬聲不信日日陪在劉據身邊的奶姆沒有發現這點。
奴大欺主!
他以為死了趙、李二人小表弟身邊就沒有了。
用午飯的時候他一定得跟姨母好好談談,養孩子不是給點吃喝、可勁寵就行,還得用心。
就這他們也好意思嫌棄他父母不會教養孩子。
想到這,公孫敬聲頓時感到身上擔子很重,學文習武兼以身作則,還得留意陛下和姨母別把據兒寵壞了。
如今奴婢也跟著添亂。
他可太難了。
“你呀你,何時才能長大?”公孫敬聲又捏捏他的臉。
劉據抓住他的手臂起來,轉身面向藥櫃,點兵點將點六味藥,放在鼎中,櫻桃加水,等韓子仁回來煮出藥香,劉據揉揉眼角裝困。
小孩身邊的人見他只是乖乖的看,懸著的心落到實處。
公孫敬聲下午才回去,於是陪小孩睡個飯前覺。
小宮女櫻桃拿個圓墊靠榻而坐,謹防小孩睡著後無意識滾下來,亦或者踢掉褥子著涼。
枇杷輕輕帶上門放下窗簾到室外守著,聽到低聲抽噎,很是奇怪,循聲走過去,奶姆窩在牆角抹淚。
枇杷好奇地問:“出什麼事了?”
奶姆擦擦眼淚帶著哭腔叫屈:“枇杷,你說我擔心小殿下有錯嗎?”
枇杷微微搖頭。
“可公孫公子說話太誅心。若是傳到陛下耳朵裡,明年的今日肯定是我的忌日。”說到此,奶姆滿臉淚水,“我想一頭撞死。”
枇杷下意識拉住她的手:“使不得。咱們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說著一頓,她不會是想要這句話吧。
“你的為人我瞭解,可是旁人呢?”奶姆憂心忡忡。
枇杷張了張口,除了後來的韓子仁和吳琢,他們這些人是同時到皇子殿下身邊的,處了怎麼久誰什麼秉性誰不瞭解啊。這是不放心韓和吳叫她作保,還是叫她詢問二人?
無論哪種情況也輪不到她出面,逞口舌之快的人又不是她。
還得小紈絝啊收拾她。
枇杷笑言:“你不信問問他們便是。好了,別哭了。你看公孫公子後來也沒說什麼,這會兒又睡著了。公孫公子雖說比小殿下高很多,可他畢竟八歲。小孩子玩心重,醒來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殿下說過,他被公孫太僕寵壞了。”奶姆嘆氣道。
枇杷不想再勸:“不會的。我得去太醫署了。有幾味藥被小殿下用完了。你也知道小格里只有一兩,小皇子多抓一點就沒了。得給他補齊。新的得玩具,小皇子下午一定還想玩兒。”
“那你快去。”奶姆聞言不敢拉著她說話。
枇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