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殿外長舒口氣。
不冷不熱的時節,微風徐徐,韓子仁等人坐在藥櫃旁歇息,順便看著貓狗別亂跑,雞鴨鵝別亂啄。
殿門敞開,隱隱可以聽到奶姆的聲音,吳琢好奇奶姆說了什麼說這麼久,是不是跟皇子殿下有關,便叫住枇杷。
枇杷低聲說:“公孫公子。”
韓子仁不意外:“想也知道是他。小殿下雖說主意正,但很懂事,吃飽了睡,睡好了玩,有什麼可聊的。”
吳琢:“找你抱怨?”
“擔心今日事傳到陛下耳朵裡,陛下和公孫公子一樣誤會她認為小殿下膽小如鼠吧。”枇杷把她的猜測說出來,毫不在意地搖搖頭,朝太醫署走去。
衛子夫令蓮子給太醫署一箱銅錢,用於給兒子買藥材,省得太醫署不好記錄,查賬的時候得一一解釋。
太醫署挑個識藥的太監照看小皇子的藥,所以枇杷到太醫署,遞上寫滿藥名的竹籤,片刻就拿到藥材。
枇杷不敢叫小孩睡太久,回來就去內室喊醒劉據,名曰他的藥材來了,又可以煮藥了。
公孫敬聲煩的拉著褥子矇頭。小孩朝他腦袋處一巴掌。公孫敬聲氣得掀開褥子,睜開眼睛,看到小小的人兒,收回揮出去的手:“是不是該用飯了?”
枇杷:“快了。陪皇后一起用嗎?”
公孫敬聲點頭,來找表弟玩之前他見過姨母:“姨母吩咐過蓮子,據兒的午飯送去她那兒。”穿上鞋整理一下衣袍,衝小孩伸手。
枇杷攔住:“小殿下這樣可不能出去。”手腳麻利的拿過嶄新的外袍給小孩穿上。
公孫敬聲打量一番:“好像從你生日那天起,我回回過來你回回衣裳都不一樣。好像還是新的。就你還好意思嫌東方朔嫌江充穿得花。”
劉據瞥他,我是嫌江充穿的跟妖怪一樣,但也比“大野雞”好聽。
過目不忘
劉據說話費勁,索性裝聾作啞,推開他直直地往外走。
公孫敬jsg聲被推得一愣一愣,回過神小跑三兩步追上:“生氣了?”勾頭看看小孩,“脾氣真大。”
劉據無語地瞥他,說我的時候要不要看看自己。
公孫敬聲自我感覺挺好,到正殿見著衛子夫就狀告“奴大欺主”,甚至當著劉據奶姆的面。
所有人都認為皇后溫柔和善也分什麼事。
婢女為她梳妝的時候拽疼她的頭髮,衛子夫寬宏大度地安慰她無需害怕,下次梳髮仔細便是。劉據雖是皇子,真要論起來比皇后尊貴。皇后之所以被封皇后,正是因為她誕下陛下長子,母憑子貴。以至於奶姆聞言嚇得跪地求饒。
衛子夫令劉據身邊的人退下。
奶姆心底不安,擔心下一刻她便人頭落地,不願離去。枇杷使勁拽她一把,向衛子夫道:“婢子先行告退。”
衛子夫頷首,奶姆不敢不從。
公孫敬聲皺眉:“姨母怎叫她走了?”
衛子夫不答反問:“奶姆緊張據兒有錯嗎?”不給他狡辯的機會,又補一句:“想清楚了再回答。”
公孫敬聲搖了搖頭:“沒錯是沒錯,可她憑什麼指責我?我和據兒玩鬧關她何事?”
衛子夫:“今日嚇到據兒的人若是去病,奶姆絕不敢說他也有錯。可知為何?”
“為何?”少年傻傻地問。
霍去病跟衛子夫這個姨母較為親近,與劉據相關的事,霍去病會主動告訴衛子夫。衛子夫問小外甥:“己身不正,焉能正人?這句話耳熟嗎?”
“可是我,我變好了啊。”
衛子夫看一眼兒子,小孩左手跟右手玩。衛子夫就沒管他,繼續對外甥道:“變好不是嘴巴說說那麼容易。你以前一有不快就對奴僕拳打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