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處的醫生和護士只有十幾人,而且這些醫生接受的培訓都是外科手術,接生怕是不行。”
“每個排不都有衛生員麼?”袁天赦疑惑道。
“不一樣的。”傅山擺了擺手,認真解釋道:
“衛生員學的是急救知識,大部分也是在外科領域,而生產孩子屬於不同的醫學範疇。”
冷秉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也忍不住擔心地問:
“那些番子醫生怎麼樣,他們應該有能接生的。”
傅山嘆了口氣:
“首先咱漢人女子生產是不接受男醫生的。
另外,我與多位西洋醫生聊過,當前西方女子生產孩子的死亡率超過了四分之一,有些地方甚至更高。”
“啊,那豈不是要死好幾十人?”袁天赦眼睛圓瞪,他看了看坐在身旁賢惠的妻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乙雅安柳眉微蹙,輕嘆道:
“都說女人生孩子就像走鬼門關,何況我們幾姐妹還是大齡產婦。”
雖然朱琳澤對產科的醫療技術不太瞭解,但上輩子畢竟經過系統的培訓,所以對早期婦女第一大殺手的疾病—產褥熱有所瞭解。
見原來歡聲笑語的宴席突然變得沉悶壓抑,雖然朱琳澤也心裡沒底,但還是寬慰道:
“諸位不要過於擔心,產婦容易出危險就是容易得產褥熱,這種病和外傷類似,都是源於細菌感染。
目前我們的醫務處已經制定了嚴格的消毒規範,加上高純度的酒精已經可以批次生產,應該可以緩解不少。”
聽到這個,傅山忍不住點頭:
“雖然說用酒提煉酒精有些暴殄天物,不過比起火藥消毒來說,這讓患者的痛苦降低了很多。
再者,從近十幾例手術後的觀察來看,75%濃度的酒精消毒效果確實遠勝於傳統的硫磺燻法。”
張靜君柳眉倒豎,瞪了傅山一眼:
“既然問題都解決了,還在這兒囉嗦什麼。至於接生婆短缺,那更不是問題,咱們團裡女子眾多,挑選一批出來專門訓練接生技術便是。”
“事先,我又不知這產科疾病也來自細菌。”傅山嘀咕一聲,見張靜君看來,連忙笑著舉杯:
“來,為我們獨立團即將迎來的新生命,乾杯!”
張順慈眉頭舒展開來,他端起酒杯,看向傅山笑道:
“青主,你也不用心疼那些龍舌蘭酒,目前棕櫚泉的糧食已經開始收割,你猜猜,這玉米、土豆和番薯的畝產都達到了多少?”
見張順慈那神采奕奕的表情,傅山想了想,試探道:
“莫非超過了五擔?”
在明朝末期,良田的畝產也不過三四擔(百斤),傅山這麼說已經是往高裡說了。
張順慈搖了搖頭,目光掃過眾人,抬高了聲音說道:
“玉米的畝產超過十二擔,土豆三十擔,這番薯更是誇張,超過了五十擔,也就是說棕櫚泉一年產的糧食夠兩萬人吃三年的。
聞言,在場唏噓一片,傅山頓時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連杯中的酒水灑落都不自知。
半晌,他扭頭看向朱琳澤,詢問道:
“團長,這三種糧食都能做主食?”
“哈哈,先生是想問這三種糧食能不能釀酒吧?”朱琳澤笑著調侃,隨即很肯定地說道:
“都能做主食,也都能釀酒,而且無論是玉米還是地瓜,都能釀出口感極佳的高度酒。”
“來,為了豐收,為了孩子和獨立團的宏圖大業,幹!”傅山重新給自己滿上,開心地舉杯相邀。
宴會結束,尼莫、有容兩人卻不肯走,都纏著朱琳澤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說,其他人見了都是相視一笑,隨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