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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考的前一天夜裡下了場大雨,溫度降了不少,隔天早上天空灰濛濛的還帶著水汽。
溫凝背了個包出門,沒留神還打了個噴嚏。
一到樓下門口,就見江恕倚在一輛車前,耐心地等待什麼。
這男人好像從沒有怕過冷,這種天氣也不過穿著件看起來薄薄的黑長風衣,一點都不擔心生病。
溫凝回想了一下,似乎還真的從沒見過他生病,沒見過他軟弱的樣子,一直是那樣高高在上,無所畏懼。
兩人正眼對上了,溫凝也沒裝看不見,嗓音軟軟的:“你怎麼來了?”
一般早上時間他知道她要去劇組,不會過來,通常要來都是晚上時間過來。
“等人。”江恕說得像是和她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溫凝“哦”了聲,是自己誤會自作多情了。
小姑娘轉身往邊上走,江恕輕笑一聲追上去,溫熱的毛巾霸道地往她露在冰冷空氣中的脖頸上裹:“等你呢,不嫌冷,穿這麼少。”
溫凝眨眨眼,他自己就穿那麼點,怎麼也有臉說她?
“你穿得多啊?”小姑娘巴掌大的臉半個都裹在他的圍巾了,鼻間滿是他的味道,陌生又熟悉。
江恕閱讀理解滿分:“關心我啊?嫁回來管管我。”
溫凝:“……”
“上車,送你去考試。”江恕拉開車門,“快坐進去,裡邊有暖氣。”
正常考試持續了一上午,江恕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等了一上午,溫凝收拾好東西出來的時候,正巧看見江恕在和什麼人說著話。
她沒走過去,兩人如今的關係怪怪的,她覺得自己湊過去不合適。
小姑娘站在路邊邊,總覺得那正在和江恕說話的人眼神似乎有意無意地往她這邊瞧。
沒多久,江恕往她這邊走來:“怎麼不過去,車在那邊,開不過來。”
溫凝有些不自在:“有人。”
江恕知道她指的是誰。
“你們系主任,正好遇上了,隨便打個招呼。”江恕隨口一提,沒當回事,也就是看在溫凝往後要在這表演繫念書,這系主任才能和江恕說上兩句話,換做別的時候,江恕這樣地位的人,別說系主任,就是連校長親自請求,都沒機會見上一面。
溫凝下意識地摳了摳手指頭,腦袋低低的。
江恕正要拉她上車,卻見她原本清爽乾淨的劉海分了幾條叉,溼漉漉的。
男人皺了皺眉頭:“頭髮怎麼了?這大冬天的怎麼弄得滿頭是水?”
方才小組表演的時候,一個姑娘為了展現自己順便壓制別人,浮誇地端起桌上的水杯便往她頭上潑了過去,情緒起伏相當大,只是礙於在考試,沒人有異議。
“噢,要素顏,大家統一卸一遍妝,我沒擦乾淨,就一點點,一會兒就沒事了。”溫凝輕描淡寫地說。
江恕一看就知道她沒說實話,心裡一股無名火一下湧了上來,這丫頭除了在他面前橫,在外頭別提多乖,稍微不注意就能被人欺負去,也不知道她剛剛在裡邊發生了什麼。
晚上回到酒店,溫凝洗了個澡之後便覺得渾身沒力氣。
她像往常一樣坐到桌前寫題,為幾個月後的文化考試做準備。
江恕坐在她邊上教她,總覺得她狀態不對,小姑娘蔫蔫的,卻仍舊認真寫認真聽。
“別寫了,今天累了一天,先睡一覺。”江恕說著就要收她卷子。
溫凝皺皺眉頭:“不行,再不好好學要考不上了,白天還有好多工作。”小姑娘隨意揉了揉眼,疲憊的眼被揉得紅彤彤,看起來可憐壞了。
江恕一心疼就容易著急,大手覆在她額頭:“這麼燙還逞什麼強?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