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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失落著,就聽到她說:“你的事呢?”
“我?”他抬頭看去。
陸無衣:“是啊。”
江知白笑笑,想說我能有什麼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是在陸無衣清透的目光下,這打諢的話,自動沒了音。
他扭頭看著前方的路,想了想,說:“我的事,也了了。”
陸無衣:“你知道我所有事,我卻對你瞭解不多。”
江知白喊冤:“小衣兒,我說的向來都是真話,我給你看的就是現在真實的我。”
陸無衣問他:“那過去的你呢,你的背景呢?”
江知白不答反問:“那過去的你呢?我也不知道你和二百五青梅竹馬呢!”
然而陸無衣卻爽朗一笑,在山間林道中笑得如梔子花綻放:“我可以都告訴你啊!――想喝酒了,去不去?”
江知白一呆。
不等他回答,陸無衣腳步輕點,縱身往山下飛去。
吳浪飛身跟上:“我去!”
江知白急急忙忙追上去:“姓吳的有你什麼事!小衣兒,走,我們喝酒去!”
三人最終坐在了山下一家小酒館裡。
陸無衣和江知白一桌,吳浪被江知白以比武為要挾,趕在了遠遠的角落,單獨一桌。
此刻所有江湖人士都在山上,山腳下的酒館冷冷清清的,正好讓他們喝酒聊天。
江知白剛坐下,便給自己倒了一大碗,一口悶了。
陸無衣沒有勸,給自己找了一個小酒杯,一口一口抿著。
兩人誰都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江知白在做心裡建設,陸無衣知道他在心理建設,等他。
不知多久後,酒罈子裡的酒少了一半,江知白終於開了口。
“你……猜到了多少。”
陸無衣:“我猜的是我猜的,你說的是你說的。”
江知白聽完,低頭苦笑了一聲,又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飲得太急,酒水順著嘴角滴落,在衣襟上暈染出一片深色。
陸無衣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他總是愛乾淨的、精緻的、風度翩翩的,行事果決,下棋無悔,戲看江湖。這樣猶豫不決,欲言又止,借酒麻痺自己的樣子彷彿換了一個人。
她嘆了一口氣,抬手握住他又要舉起的酒罈:“算了,喝酒吧。”
江知白手一頓,抬眼看她。
她奪過酒罈,重新翻了一個酒盞,倒了一杯酒水,推到他面前。
江知白望著這杯來到面前的酒水,看著裡頭倒影出的自己,看著看著,緊緊抿起的嘴角緩緩放鬆,手握著它,許久沒動。
“我,”他說了一個字就苦笑起來,“由愛生怖,我剛才,竟然有些害怕。”
陸無衣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真奇怪,這人對她做過不少越線的事情,抱過人攬過腰,說過曖昧過分的話,最親密的時候兩人貼得呼吸可聞,但是她一直很鎮定,而此刻,他這樣滿臉無奈地說由愛生怖自己怕了,竟反而讓她猛然動心了一下。
“你也說了,我已見過最真實的你。”她安慰他。
江知白抬眼,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我以為你從沒信過。”
陸無衣笑:“怎麼不信,若是不信,我豈會和你同行,又豈會與你同練雲松劍法。”
彷彿撥雲見霧,眼前的天突然就亮了,江知白眼睛亮起光芒,恍然大悟,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舉起酒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是了是了,是我傻了!”
豈是傻了,是太在乎了,便失去了往日的精明。
陸無衣的眼神微柔,低頭飲酒不語。
重回自信的江知白再次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