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讓我覺得你其實根本就不想當首席。”
“您說笑了。”沈朝幕說,“我只是覺得即便我無緣這一屆首席,那麼下一屆也必然是我的。所以早晚我並不大介意。畢竟,協會再難遇到一個我這樣的天才。”
秋若雯一愣,然後大笑:“你還是很有我當年風範的啊我就喜歡你這股勁兒”她收斂一下笑意,“不過這裡不用你操心,痕跡已經找得差不都了,累了的話回去睡一覺吧,你應該還沒休息幾個小時。放心,有我在什麼蛛絲馬跡都不會漏下的。”
沈朝幕點頭。
準備離開時,他的終端收到了一條資訊,是同樣在卡珊德的沈家人給他發的。
剛剛好,問他要不要回家裡一趟。
沈朝幕想了想,回覆到:“那就一起走吧。”他還是很在意那龍息。
回沈家不遠也不近,路上還是要花個近十小時的。他又發訊息和龍拾雨、方慶他們講了一聲,說今晚他可能不回來了。
在他身後,秋若雯仍是在廢墟中隨意走著。
這裡已經被摧毀得不成樣子了,看不出有更多的線索。
她準備跟著調查隊離開,卻在經過一個角落時突然停下腳步。
她蹲了下來,精神力附著在手中,一舉把那塊殘破的巨石翻了過來——
這石頭是上城承重用的特殊材料,比尋常的建築材料要堅硬數十倍。在旁人眼中這石頭只是單純因為墜落裂開,但秋若雯何其老練。與其說是因為墜落,倒不如說是……被一隻猙獰的利爪直接抓碎了。
乾脆、利落而輕鬆。
普通異獸可沒有這種力量,而且維爾潘應該是沒有利爪的。
秋若雯眯了咪眼睛。
旁邊的獵人問:“首席,這裡是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走吧。”秋若雯站起身,拍了拍戰術服上的灰,高聲衝在場的其他獵人說,“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我請客,想去哪裡吃盡管說”
……
飛行器掠過層雲,土褐色的土地在腳下飛速掠過,朝著卡珊德以南的方向飛去。
沈朝幕在飛行器上小睡了一會,等再睜開眼睛時,一片深藍色的海呈現在眼前。海濤洶湧,白色的飛鳥掠過晴空,更遠處能看見歡呼的鯨群。
很快海天盡頭出現了一個島嶼。
此時已近黃昏,島嶼邊緣是鋒利而高大的礁石,在夕陽餘暉中的剪影沉默,如犬牙般猙獰,切開了呼嘯而來的鹹味海風。
這裡的海潮洶湧,暗潮兇險,被聯盟判定為不能輕易通行的危險海域。只是敢於屠龍的人明顯不能用常理判斷,無數屠龍前輩們平生最愛開著破爛小快艇出航去捕魚,享受原始的打獵趣味,發動機壞了就靠一個小木槳強行劃回來,在數米高的波浪中那種。
環繞著島嶼,在不同方向共有六個古老的眺望塔,黑灰色的外表爬滿貝殼類,頂樓則是獵獵作響的黑紅旗幟,上頭背生雙翼的雄獅與惡龍搏殺。
每到晚上全息的屏障會在燈塔周身升起,為守夜人遮蔽風寒,而它們耀眼的光穿越這起霧海面。
和古早的時候不同,它們不是為了給船隻指引方向,而是恐嚇驅逐海中的異獸,叫它們不敢輕易來襲擊環島的無形屏障。每個沈家的孩子都守過夜,倒不是真的讓他們防備什麼,畢竟已經很多年沒有海中異獸來襲了,而是讓他們好好鍛鍊一下膽量,提前適應獨自追獵的孤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