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得扭曲殘破了,現場十分猙獰。還好在此前北城區的人已經及時撤離,沒有任何傷亡。
進去後,他見到的第一撥人是白依依。
數日未見,這獸族的白鹿公主還是一副優雅模樣,頭上的桂冠耀眼,身邊跟著幾個稽查部獵人。
他們都裝作之前的交手從未存在過。
見到沈朝幕,白依依笑了:“哎呀,這次你可是立大功了,只不過……”她話鋒一轉,“擅自離開崗位自己去解決異獸,是不是有些太急功近利了點呢?我可是聽說,有好幾個協會里的老前輩準備拿這件事情來說事了。”
“那就讓他們說吧。”沈朝幕沒打算和她寒暄,直接從她身邊走過,“該有的處罰我不會逃的。”
身後傳來白依依的輕笑:“哦對了,這次秋首席也來了。諾,就在前頭那呢。”
果然在墜落廢墟的最中央,沈朝幕看到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身著略寬鬆的灰色戰術服,在一群獵人的簇擁下站在廢墟中。她的頭髮半白了,很簡單地低低束了起來,有些毛躁。
此時她正彎腰看著地上留下的痕跡——那是之前的戰鬥中,維爾潘的黑色巨鐮留下的一道劃痕。
見到沈朝幕過來,秋若雯直起身子衝他笑了笑:“小沈來了?”
她笑的時候眼尾有皺紋,身形也遠稱不上高大健壯,還沒有沈朝幕的肩頭高,看上去是十分親切的長輩。
時間沒饒過她,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成為了這個異獸暴動的年代獵人協會的定心丸。
她的意見能極大地影響下一屆首席的評選。
沈朝幕點頭:“嗯。我還以為您趕不來這裡呢。”
秋若雯錘了錘後背:“雖然我腰不好了,但是坐個十幾小時的飛行器,也還算撐得住。唉畢竟不比你們這些小年輕。”
沈朝幕笑了笑。
他之前出去給龍拾雨買章魚燒那次,就是給協會去做了個戰鬥記錄。但現在秋若雯又問了他一些記錄上沒有的問題,他便一一回答。
兩人在廢墟中待了大半個小時,邊談邊搜尋著剩下的痕跡。
“所以,”秋若雯說,“你不知道另一個維爾潘在哪嗎?”
“不,我完全沒有見到。不排除他根本不在這片區域。”
秋若雯若有所思。
現場被摧毀得厲害,許多痕跡都完全消失了。他們甚至沒有找到維爾潘的屍體,只找到了他斷裂的一隻巨鐮,還有用異獸語言寫下的、一些晦澀難懂的文字。
那些文字已經交給專家去分析。
沈朝幕說:“我確定當時貫穿了他的心臟,按照常理來說,他是沒有生還的可能性的。但那個時候,我沒有足夠的時間確認獵殺成功。”
“為什麼沒有時間呢?”秋若雯踢了踢腳邊的一個小石子。
沈朝幕大可以說,因為掘地龍和夜行鬼開始暴亂,所以他才沒有充足的時間確認擊殺。但他從來不是那種喜歡隱瞞的人,直接道:“因為我當時趕著去找一個非協會內的朋友。他也在封鎖區域內。”
那顆石子沿著廢墟滾落下去,秋若雯說:“是那個叫拾雨的小年輕嗎?我有聽說過他。”
“是的。”
“他是你帶進區域內的麼?”
“不是。”沈朝幕頓了頓,實在沒把龍拾雨是來吃夜宵的事情說出口。
秋若雯點頭:“行,我知道了。”她頓了頓又說,“你這次擊殺——也有可能只是擊退,能記一次大功。但你是擅自行動的,這一點會讓評估的走向變得不同。你只是證明了自己是個足夠強大的獵人,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指揮者。”
“嗯。”沈朝幕沒什麼表情,並不在意。
秋若雯於是笑了:“每次看到你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