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府邸做什麼?
空蕩蕩的,沒個人煙氣。
他不知自己為何莫名其妙來了這裡,停駐了幾息時間,正想要進去瞧瞧,就看到安乞從遠處跑過來,慌慌忙忙的樣子就是有什麼急事。
“公子,王后在南境重新騎兵,軍師讓你進宮一趟。”
“你讓他去解決了便是。”裴慕辭搭下眼簾,興趣乏乏。
“那個、那個。”安乞想附耳告訴裴慕辭,但大街上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不太好看,於是作罷。
裴慕辭冷淡的很,“有事就說。”
“軍師說那是公子的母親,讓公子自己去佈陣安排。”
一輛銅黑色的玄鐵馬車停在二人面前,說是軍師派來接主公的,裴慕辭跨上馬車,微抬下頜,雙目漆黑如墨,讓人猜不准他的想法。
馬車路過眼熟的石磚宮牆,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被留在外面等待,而是迎著所有人尊敬的目光踏了進去。
顧寒江站在廊橋邊,正給幾個心腹說明現在的局勢,分析了幾次險勝局的教訓,就看見馬車停在了場下的廣場。
“元皙來了,我們進殿說。”他招呼幾人進去,上前去接裴慕辭。
安乞使了好幾個眼色,他恍若未查。
裴慕辭誰也沒扶,撐著車簷自己下了車,轉身就往殿外的反方向走。
顧寒江:……
他喊回了進殿的幾個人,一齊跟在裴慕辭身後,無奈道:“最近他脾氣大得很,連我都不敢勸了。”
那幾人哪敢像他一樣在裴慕辭身邊笑嘻嘻的,皆是閉嚴了嘴,微微向顧寒江點點頭表示回應。
裴慕辭走到了天牢外。
陰仄的鐵門上像是掛了一層薄霜,又像是鑲嵌進了沒幹透的血跡,散發出滲人的酸臭味道。
“你來這幹嘛?你不是最不願意見著那幾個人嗎?”顧寒江急急擋在他面前,不讓他往裡走。
連安乞都沒料到裴慕辭會來這個地方。
幾月前大獲全勝,軍師便把南朝最關鍵的幾人關進了天牢,其中就有祁域。
顧寒江總想一刀殺了他解恨,給含淚九泉的母親報仇,可如果要解裴慕辭身上的毒,還用得著這個傢伙,偏偏得留他一條性命。
“嗯。”裴慕辭的聲音又冷又硬,“但有事情要問問。”
安乞見主子心意已決,先一步上前推開門。
撲面而來的涼氣圍著幾人轉了一圈,兩側的巷道深而窄,透著鐵鏽一般的腥氣。
像是地底爬出來的髒手,拽住幾人的腳腕,要將他們拉入不見天日的冰窖。
裴慕辭站在當頭,氣定神閒地走進去。
腳步的迴音盪出淒厲的慘叫,宛若拉住魂魄索命的鬼魂。
但其實裡面的人被折磨了好幾個月,早已奄奄一息,沒有力氣繼續掙扎。
裴慕辭徑直往最深處走去。
跟在後面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自己是該走該留。
顧寒江望著前面身挺筆直的影子,稍微思考了一番,擺擺手讓幾人去外面等。
都是在戰場上拼殺的利落人,還是不要見著這些消磨人心智的殘忍手法了。
裴慕辭倒不在意,站在祁域的牢房前,驅走站崗計程車兵,自顧自地拂了幾下矮凳上的灰塵,坐了上去。
祁域雙手被反吊在樑柱上,鞭痕遍佈全身,只有幾處要害還留著一層好皮。
可見顧寒江確實沒有留情,但也沒有下殺手。
祁域垂著頭,意識在不見天日的地方變得渙散,他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睜開眼,連破口大罵都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