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性子就是那之後開始有些變了。”
不知道是不是僕役住的下房過於窄小,裴慕辭心裡像是被雜草堵住了一般,突然悶得慌。
他原以為清嫵是在宮裡無憂無慮長大的小公主,沒想到卻是很艱難的撐到了獨自立府。
難怪她常常都像是掛著一副隱藏很深的面具,大概就是過多了宮裡舉步維艱的日子吧。
“對了,杜醫師當時被牽連,按理說是殺頭的罪名,是公主親自去將人救出來的。”趙嬤嬤偶然想起此事,說得無心。
但聽者有意。
裴慕辭微微偏頭,想明白了。
原來是有這層關係在。
現在他找到了清嫵身邊的車伕婢女,唯獨跑了個杜矜沒抓住。
還真是巧呢。
青梅竹馬、患難與共,說不定殿下就是跟著他走了。
可那時候從城牆上跳下來的又是誰呢?
裴慕辭腦海裡幾乎立馬就冒出來一個人影。
清嫵和他一起遇險的那晚上,她便是叫那個名為知雪的丫鬟裝作她的模樣回府,還說兩人從前幹過不少這樣瞞天過海的事情。
而且目前為止好像也沒找到這個人?
那這次會不會也是這種替身的大戲?
這個念頭瞬間點燃了他全身的血液,將所有的理智燒的滾燙。
倘若殿下沒死,那這麼久的時間,她會不會已經將他忘記了?會不會重新喜歡上了其他人?畢竟她之前可是說過要找十個八個小郎君這樣的話。
他接受不了清嫵死去的事實,可轉念一想,又很害怕她以一種極為平淡的陌生眼光看他。
裴慕辭面上不顯躁意,聲音也還是如平常那樣清潤,宛若被拋光過後的和田玉,讓人一聽就放下了防備心,“那日城亂的時候,嬤嬤和凝春是怎麼出去的呢?”
顧寒江是在北城門外攔住的公主馬車,而凝春卻被祁域的人逼到了荒郊山崖上,顯然公主府裡的人分了好幾波,去了不同的方向。
只是他現在還沒有摸清楚,到底是分了幾路跑出去的。
“程叔和三個丫鬟跟著公主,我們雜僕都跟在後面隨行的馬車上,出城樓的時候人太多了,我們三兩下就被衝散了,後來凝春剛找到奴婢,但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洩露了行蹤,沒跑兩步就被一群不認識的人追殺,怕牽連了公主,我們只好往反方向的山上躲。”
實際上她當時被人從背後打了一棒,不濟事地暈了過去,是凝春心好,不忍丟下她,才把她一路帶著。
趙嬤嬤說的動情,抬起頭,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雙眸,裴慕辭笑得淡淡,語氣卻充滿輕蔑,“是嗎?”
實在是太拙略的謊言了,他都不能說服自己去相信。
“當時太亂了,奴婢老眼昏花,很多地方的細節都不記得了。”趙嬤嬤又在心中反覆琢磨了剛剛說的話,自認為毫無破綻。
這話她醒來之後給這裡送飯的小廝們都說過,從沒有人懷疑過。
裴慕辭聽見她不願說實話,便不想在此處浪費時間,起身往外走,留下一聲冰冷的警告。
“那嬤嬤再好好想想。”
他也不說信還是不信,丟下的話輕輕吹向趙嬤嬤的脖頸,像是有隻鬼魅扒在肩膀上。
——
裴慕辭從下房出來之後煩躁的不行,沿著往來的弛道走來走去,毫無知覺的到了一座龐大的屋舍面前。
這是顧寒江給他在汴京安置的府邸,只不過他一次都沒來過。
他就只有一個人,住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