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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什麼?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兩人頂著一模一樣的臉,一張因憤怒而漲紅,一張蒼白平靜,透著不計生死的漠然。
祁域手腕被吊高,腳尖堪堪點在地上,就如同裴慕辭當年在南朝時所遭受的那樣。
十年後,兩人的境地終於調換。
裴慕辭無動於衷地站在祁域面前,看著他如蛆蟲一般拱動。
“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幾天?我會求著母親不殺你,讓你再跪在我腳下討吃食!”
好在他很快就沒了力氣,只狠狠瞪著眼,彷彿要用眼神將裴慕辭生吞活剝了。
裴慕辭唇線抿直,毫無觸動的與他對視,道:“公主跳下城樓前可說了什麼話?”
顧寒江站在牢房前,翻了個白眼。
祁域鼻腔嗤了一聲,喉嚨裡發出嘶啞的悶吼,鼓足力氣“啐”了他一口。
裴慕辭身子一側,避開了。
他沉默幾秒,去拿炭桶裡的鐵鉗,轉頭對著顧寒江和安乞,“你們倆也去外面等我。”
安乞和顧寒江兩人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到身後震徹天際的慘叫聲,聲聲不斷,綿延不絕。
兩人迅速合上門,將脫下偽裝的優雅煞神關在了黑暗裡。
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一個士兵將裴慕辭送出來。
依舊是清風道骨的如玉模樣,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衣服邊角沾上的褐色水澤上,只不過他自己彷彿並不在意,還面色清潤地向士兵頷首,“多謝。”
士兵看他的眼神從剛進去時的尊敬,變成了現在實質性的畏懼。
“應、應該的。”他嚥下口水,聲帶抖了幾下,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跑掉了。
顧寒江上前將人接過來,調笑著要問他又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瘋事,能把守天牢計程車兵嚇成這副模樣。
裴慕辭面容陳沉冷的看了他一眼,視線毫無情緒。
顧寒江隱約覺得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忐忑道:“沒弄死吧?”
“還有口氣。”裴慕辭不鹹不淡地扯著嘴角,“辛苦各位,回殿內去。”
他的眼眸中深不見底,宛若撥開雲霧的崖底,深邃而森然,在望向眾人的時候,帶著一股蔑然的威嚴。
——
裴慕辭和顧寒江坐馬車,先一步回到忠議殿。
後來的幾人也沒有計較順序,挨著坐在了顧寒江身邊的位置上,聽他繼續往下說。
“你身上這毒每月都發作一次,再這個樣子的話恐怕活不久了。”
“什麼?”心腹們驚詫起身,垮著嘴角看向主位上,“難道沒有解決的方法了嗎?”
安乞給在座的幾人上茶,裴慕辭單手端住滾燙的杯底,抿了一口。
“要拿血親之人的血給他解毒,所以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王后抓來,夥著祁域一起應該夠用。”顧寒江被燙的齜牙咧嘴,話都說不完整。
他把腳底抹油的安乞抓住,“當初說能換血解毒的那個醫師呢?”
安乞看看顧寒江,又看看裴慕辭,欲哭無淚。
“問你話呢?”顧寒江不明白他在害怕什麼,追問道。
安乞心跳的砰砰,餘光去瞄上座的地方。
裴慕辭半倚在扶手上,指節極有規律的輕釦桌面。
那微不足道的聲響,就如同敲在安乞心尖上。
他硬著頭皮回道:“沒找到人。”
“怎麼會找不到人?是開醫館的還是雲遊的散醫,直接去把人綁來。”有個絡腮鬍的將軍性子急,安耐不住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