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乞:……
他現在只想過去把這人的嘴捂住。
還是顧寒江反應的快,迅速從安乞的支支吾吾中察覺到了絲絲異常,“是前朝公主的人?”
“還不是前朝。”裴慕辭駁道。
顧寒江沒料到他坐了半天,說了這麼沒用的一句話,馬上就想陰陽怪氣幾句,但被絡腮鬍將軍的話打斷了。
他們殿內的這幾個都是許多年的親信,雖然分了排位座次,卻極少給誰躬身行禮。
可現在他們幾個直端端地衝著裴慕辭,跪了下去。
“主公,永朝早就覆滅,南朝的獨苗淪為我們的階下囚,您將攻下的城池管理的這般好,何不就此坐了這把皇椅?”
裴慕辭錯開身,不受他們的大禮。
“你為何就是不肯加冕?”實際上顧寒江早就說過這樣的話,只是他完全犟不過裴慕辭。
現在剛好所有人都在,這給了他問清楚緣由的底氣。
“現在南朝王后起兵,放眼過去只有我們的兵馬能與之抗衡,到時抓住王后之後,登基稱帝不是必然的事情嗎?難道還要讓南朝那邊覬覦皇位?”
裴慕辭心平氣和地盯了他一眼。
轉身就走。
顧寒江一時火大,在眾人驚呆的目光中,一把將人扯回來按在座位上,氣急的大吼大叫道:“都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見她從那麼高的城牆上面後仰著跳下去。”
裴慕辭警告性抬眼,顧寒江不怕他,用手將桌子砸的“咚咚”響。
“好,就算她武功好,有活路,或者是被哪個天上的神仙救了。”顧寒江越說越離譜,可就是沒人敢插話,“那都過了這麼久,幾個月了,她怎麼不來找你?你們倆從前不是每日時時刻刻都呆在一起的嗎?她為何不回來找你?”
敲擊桌面的指節頓時有瞬間的僵硬,裴慕辭拿過安乞端著的茶壺給自己沏水,“她哪裡知道我在哪?”
“她找不到你,她找不到她的公主府嗎?你在公主府等了她幾個月,結果怎麼樣?死了就是死了,那麼高的地方,你還當真的有神仙降臨?”
顧寒江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說完,還衝裴慕辭攤攤手。
裴慕辭直接無視他,問安乞:“還有誰沒有找到?”
“程叔還沒救回來,三個丫鬟還剩下知雪,另外就是杜醫師和雲聽。”安乞沒有顧寒江那麼大的膽子,老老實實回答。
他音量比顧寒江小上許多,裴慕辭覺得耳邊都清淨了。
“雲聽聯絡上了嗎?”
大殿聳立著幾根金柱,裴慕辭從乾淨的反光裡鎖定安乞的位置。
安乞如同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嚥了下口水,斟酌道:“沒有,他還沒有傳來過訊息。”
“去找。”裴慕辭顯露出極少出現的情緒,焦躁的擺擺手,“你帶人去找。”
“你們幾個看看他,昏了頭了。”顧寒江刻薄的聲音響起,“你們還是換個主公跟吧,這個主子廢了,沒用了。”
幾個人尷尬地笑,裴慕辭略抬起頭,讓他們走了。
殿中只剩下他和顧寒江。
“我帶兵去吧。”裴慕辭語氣平淡,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說笑。
“你領兵去對戰南朝王后,我沒聽錯吧?”顧寒江把話又重復了一遍。
他懷疑裴慕辭是想借此機會親自出去找那個公主。
他才不同意。
“你現在的身子怎麼打仗?你該呆在後方統籌大局,等收服南朝之後順理成章的稱帝。”
“我志不在此。”裴慕辭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