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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你要回來接爹爹,葬到小姑姑身邊去。”他頓了一下,像是對自己說,“我這輩子虧欠了阿妹許多,也只有到地下去補償她了。”
清嫵聽到此,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可她又不願意讓明惠帝看見,自己彎著脖子掉眼淚,下巴都快抵著胸脯了。
明惠帝摸摸她的腦袋,“又在亂想什麼?”
清嫵兩隻眼紅彤彤的,一抽一抽地小聲問他:“南境異動了?我們是不是要敗了。”
“你倒是會操心。”明惠帝轉拍為打,沒使什麼力氣,“爹爹凡人之軀,怎可能長生不老?”
再說十年前的舊事,早已熬幹了他的心血,故人一個個離去,他盼著解脫。
清嫵半信半疑的瞅著明惠帝,但他神色不像是誆騙,還跟她開起了玩笑:“更何況公主成婚之後若不帶駙馬去封地,彈劾容昭的奏摺非把爹淹了不可。”
駙馬駙馬!就想著駙馬,巴不得我早些嫁出去!
清嫵不滿的撇嘴,但這話她也只敢在心裡說。
她尚未及笄便在外立府,本就僭越祖制,若在駙馬人選上還一味任性,那只是為難疼愛她的父皇,所以她一直有些避諱駙馬這個話題。
知子莫若父,明惠帝當然知道清嫵在想什麼,笑她:“容昭還沒有喜歡的人?”
清嫵把頭轉到一邊去,重重的哼一下。
明惠帝揶揄她:“容昭最近不是老圍著個郎君轉悠嗎?這還不叫喜歡吶?”
清嫵取了支筆架上的乾淨羊毫懟在桌案上霍霍,她甩甩頭,想把腦海裡逐漸浮現的那張臉丟出去。
“也不說帶來給爹把把關,果然女大不由爹呀。”皇帝瞧她那副被戳中的模樣,笑的寵溺。
“他”清嫵吞吞吐吐。
昨日才抓回來的,可別又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明惠帝像是隨口那麼一說,並沒有深究,在此事上反而比尋常百姓家的父母更加寬容,“封地離京城遠,你既然寵那個小郎君,就帶他去,遠離是非好好逍遙。”
清嫵嫌皇帝囉囉嗦嗦的,攤開雙手舉到明惠帝面前,打斷他在裴慕辭的話題上來回糾纏。
“又沒錢花了?”皇帝一巴掌拍上去,開啟她搗亂的雙手。
清嫵索性直起身子跪在龍椅上,顯得自己氣勢足一些,“禮物呢!我的生辰禮物呢!”
距及笄禮還有幾天,她不過是提醒提醒皇帝別忘了給她準備誕禮,沒想到明惠帝還真拿起桌上的小音錘,敲了兩下鈴鍾。
“叮叮——”
空靈的鈴聲飄到殿外,撞出輕盈的迴音,雲聽領著三個常侍合力把一個木箱抬上殿。
足有一人長的厚箱久未見世,細聞有股雜物間的灰塵味,但外表卻精細雅緻,可見原主人對此箱的愛重。
“這是你姑姑留給你的東西。”明惠帝止住含月和凝春準備開箱的動作,“女兒家的東西,容昭到時候帶回封地去悄悄看。”
含月去接下鑰匙,與抬箱的幾人站在一起。
“尚食房備了晚膳,容昭留在這陪爹爹吃?”明惠帝這幾日忙於政務,膳食都是雲聽安排送到忠議殿來。
“不吃!宮外車攆還在等我呢。”清嫵以為皇帝沒給她單獨準備禮物,不領他的情,氣鼓鼓的往階下走。
“是車馬在等,還是有人在等啊?”明惠帝低笑,故意拿話去堵清嫵。
她剛好走到木箱旁,聽到這句話,氣得一腳踹上去。
“砰!”
腳踝處的凸起傳來鑽心的疼,木箱卻紋絲不動。
清嫵不禁回頭看了兩眼那箱子,小姑姑留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怎的這麼沉?
她招手讓含月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