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阿妧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一眼就看出她想多了什麼,動了動嘴角,卻最終只是笑了笑,轉頭咳嗽了兩聲。
他看起來虛弱極了,又有些精神不濟,阿妧急忙伸出手來耐心地輕輕順著他的後背,小聲兒說道,“伯伯病了,就不要入宮費神勞累。好好兒在家裡歇著。我,我會天天看望伯伯的。”
就算她不來,寧國公也會來的。
國公爺已經被謙侯大人的絕代風華給迷倒,天天沒事兒就帶著媳婦兒寧國公夫人在謙侯面前傻笑。
……也不怕媳婦兒變心啥的。
“老毛病了,不礙事兒。”霍寧香見阿妧擔憂地看著自己,就笑著說道,“看見了你和阿蘿,我這病就好了一半兒了。”
他的目光充滿了疼愛,阿妧聽見他提及阿蘿,就抿了抿嘴角,小聲兒說道,“我姐姐都是為了我才去了南邊兒。南邊兒那麼苦,我心疼她。可是不知怎麼我有有些慶幸,我姐姐真正的美麗,都是在南邊磨礪而出。且若她沒有去南邊,是不是就不會遇到伯伯了?”
她仰頭看著身姿修長優雅的霍寧香。
“伯伯一直在南邊兒,早遇到我們就好了。”
若霍寧香能早來,或許她姨娘就不會死。
她們姐妹有他做靠山,就什麼都不必害怕,流那麼多的眼淚。
這是一種很傻氣的想法,可是阿妧卻覺得自己總是放在心上。
靖王沉默地將雙手壓在阿妧單薄的肩膀上,沒有做聲,抬眼看了看霍寧香,終於沉默著沒有再阻攔霍寧香說話。
霍寧香就垂目看著眼前阿妧那雙執拗而乾淨的眼睛,他的眼前閃過了的還有阿蘿的那雙隱藏著涼薄與懷疑的眼睛,許久,聲音有些艱澀地說道,“若你姐姐沒有去南邊兒,我沒有認出她,我絕不會想到,你們的母親竟然已經遠離江東,來到京中。這些年,我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你母親。南邊的土地,我一寸一寸幾乎翻過來,卻找不著她。”
他得稱讚一聲南陽侯心機深沉,當年的痕跡全都湮滅。
阮氏的存在,都叫他徹底淹沒在了無數的蹤跡之後。
他想到那些年自己幾乎絕望的尋找,此刻看著阿妧,就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睛。
“我……”他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在皇帝的面前都能夠侃侃而談優雅清貴的自己,竟然在阿妧的面前無法將當年舊事一一出口。
愛恨糾葛,多少的血淚與痛苦,哪怕靖王沒有警告過他,他也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不想叫那樣沉重的罪惡壓在阿妧和阿蘿的肩膀上。
“往後伯伯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最後,霍寧香只是對阿妧這樣說道。
“好。那伯伯不能再不要我和姐姐了。”阿妧就小聲兒說道,“伯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她鼓起勇氣蹭過去用力地抱了抱霍寧香纖瘦的腰肢,將雪白的小臉兒用力地在這男子身前的衣裳裡打滾兒了一下,這才仰頭,小臉兒紅撲撲地說道,“伯伯的腰可瘦了,身上可好聞。”說起來,霍寧香的風情是與女子的嫵媚完全不同的型別,他一顰一笑,都帶著特別的魅力,卻並不女氣。
可是阿妧就覺得霍寧香的優雅,是別的男子都從不具備的。
“從小兒當女兒養大,自然比男人更優雅。”靖王心裡嫉妒死了,涼涼地說道。
換了誰看見自家小姑娘一顆心都叫狐狸精迷了去,都得氣死。
他好不容易來見阿妧,誰知道話都沒有多說兩句,阿妧的眼裡卻只有霍寧香了。
小沒良心的。
她說喜歡自己,不會是晃點靖王殿下吧?!
靖王一顆心就醋得要命,一邊聽著小姑娘不自覺的傻話,就在一旁爆人家謙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