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適可而止點,有什麼下課再交流,多向陳澍同學學習。”於榮霞打斷了這場自由對話。
她四處張望了一圈,最終目光鎖定住一個滿意的座位:“那誰,你坐到後面去,陳澍你坐到這個位置來。”
下課鈴正好響起。
於榮霞交代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教室。
路過林聽雨身邊時,還不忘罵他兩句,讓他趕緊把頭髮染回去,要麼直接剃乾淨。
等於榮霞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咵咵咵”地一走,林聽雨立刻翻了個白眼,摳了摳耳朵,插著兜晃進教室。
一進去,就看到正在整理課桌的陳澍。
第三排正中央對準講臺的位置。
這是個好位置,與黑板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既不會被臺上老師講課時噴出的口水殃及,又不會被後排的差生干擾到。
於榮霞對陳澍的偏心表現得太明顯了。
“喲,風水寶地啊。”
路過陳澍身邊時,林聽雨吊兒郎當地說了一句。
陳澍神色如常地整理著書本,沒有回答。
彷彿鐵了心要裝作跟他不認識。
這樣最好。林聽雨也不在意,哼著歌回到教室最後一排。
“阿聽,我給你帶了早點。”一見林聽雨進來,坐在他前桌的劉飛揚趕緊把捂在抽屜裡一早讀的早點拿出來,獻寶似的遞上去。
“帶了啥?”林聽雨慢悠悠晃過去。
“你喜歡的發糕和豆漿。”劉飛揚看了看手中的塑膠袋,表情有點遺憾,“剛出籠的,可惜現在都涼了。”
劉飛揚原本比林聽雨大一屆。
劉飛揚家是開早點鋪子的,長得人高馬大,腦子卻一根筋,傻乎乎的,倒是十分講義氣。
說來也是巧合,初三那會兒,有一次林聽雨放學回家,路過一條小巷子時,正好遇到被人圍毆的劉飛揚。
那天正趕上林聽雨心情好,他認識那個帶頭打劉飛揚的,就隨口說了句“差不多點得了,別弄出人命”。
那些人看在糖廠太子爺的面子上,放了劉飛揚一馬。
得救的劉飛揚卻從此自願成為林聽雨的跟班。
後來林聽雨上了高中,跟劉飛揚進了一個學校。
為了陪林聽雨,劉飛揚自願留了一級,跟林聽雨當了同班同學。
“不要緊,正好我沒吃。我就喜歡你媽弄的黑米紅豆漿。”
林聽雨坐回座位前,接過早點,拉下口罩,埋頭吃起來。
發糕剛蒸出來時是滾燙的,又軟又綿又甜,這會兒已經涼了,口感變得有些硬。
“眠眠,吃辣條不?”見林聽雨吃起早點,劉飛揚又趕緊去哄隔壁桌的女生。
“大早上的吃什麼辣條,油不油啊,多噁心。”被點名的女生嫌棄地說。
“她不吃我吃,拿來。”林聽雨說。
“誰說我不吃!”顧眠急了,趕緊把劉飛揚手裡的辣條搶過來,好像剛才那個嫌棄辣條油的人不是她。
劉飛揚傻乎乎地笑:“阿聽,你想吃的話,我現在就去買給你。”
“得了吧你,別去了。”顧眠拆開辣條,遞給林聽雨,“喏。”
林聽雨用手指挑了一根,吃完以後嘬了嘬手指上的油:“真油。”
“你是狗啊,還舔手指。”顧眠嫌棄地丟了張溼巾過來,“你臉上這傷到底行不行啊,你一句話,我幫你找人搞段澤。”
“你別管。”林聽雨說。
顧眠直接甩臉色:“不要我管,那你自己找人幫你收屍吧。”
說來林聽雨和顧眠也算有點緣分,他們從幼兒園起就一路同班到了高中。
顧眠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