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門道:“那你們家姑娘總在吧?”
甘草從上到下打量他一遭,目光在他手上轉了轉,心道,這李福太不要臉了,提著這麼點兒破點心就想登門,這是打發要飯花子不成。
越想越氣,更沒好臉色,一叉腰道:“我們姑娘是你個奴才能見的嗎。”說著咣噹把門關上,不是李福躲得快,差點兒夾住他的腦袋。
李福氣的不行,啐了一口道:“呸!什麼東西,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連芝麻綠豆都算不上的小官兒,還拿上架子了。”
這些話一字不拉的落進了懷清耳朵裡,懷清本是想出來看看究竟是誰,不想卻正好聽見李福這幾句話,臉色一陰,心說,管你是誰,今兒把姑奶奶的脾性惹起來了,就甭想好。側頭在甘草耳朵邊兒嘀咕了幾句,甘草眼睛一亮,莫轉頭進了屋,不大會兒端了洗臉盆出來,等著懷清一開門,抬手就潑了出去。
李福本想回去,又怕交不了差,正要上前再叫門呢,不想門忽然開了,剛想說話,沒等張開嘴,迎面一盆冷水潑了出來,登時就澆了個透心涼,如今可是寒冬臘月,這一盆涼水澆的李福渾身直打哆嗦,凍得嘴唇都白了,指著李家的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莫轉頭打著哆嗦跑了。
懷清跟甘草從門縫裡看著他那個狼狽樣兒,忍不住笑起來,進了屋,懷清才問:“那人是誰,瞧著哪見過似的?”
甘草一愣:“姑娘怎不記得了,那是李家的管家李福,當初為著退親的事,沒少來咱家鬧。”“哦……”懷清這才想起來,貌似是有這麼檔子事兒,當初自己剛穿過來,沒別的心思,這兩年安生日子過下來,倒把這事兒給扔脖子後頭去了。
甘草氣哼哼的道:“姑娘沒見李福那手上提的點心寒酸的,當咱家是要飯的了,就不想想,要是沒咱們家老太爺,他李家如今還在桑園村賣野藥呢,發了財翻臉就不認人了,什麼東西啊,今兒來不定是李老頭聽說咱們家大爺升官了,心裡不信,這讓李上門試探。”
懷清道:“不說李家要想跟汝州城周家攀親家嗎?”
“可不是。”甘草撇撇嘴:“李老頭想銀子想瘋了,那周家是有錢,可那個兒子卻是個病秧子,病幾年了不見好,聽說今年更壞了,便想娶個媳婦兒給兒子沖喜,這才放出話來,就這麼著,也沒應李家這檔子事,是李老頭巴巴上趕著要攀這門親,說起來李姑娘的命真不濟。”
懷清也覺得李家老頭太過分,回頭周家兒子一口氣上不來,自己閨女剛過門就成了寡婦,這不是上趕著把親閨女往火坑裡頭送嗎,不過這跟他們兄妹也干係,婚事退了,往後男婚女嫁便各不相干。
而且,就懷清看,跟李家的親事黃了,倒是她哥的造化,不然,攤上李老頭這麼個見錢眼開的老丈人,她哥就算想當個清官恐也不易。
主僕倆正說著,葉府的張婆子急匆匆的來了,進來就忙道:“寶哥兒不大好,瞧著像是病了,從昨兒夜裡就不停的哭,老爺夫人急的不行,老太君這才讓老奴過來接懷清姑娘過去給哥兒瞧瞧,看是怎麼個症候。”
☆、第12章
自懷清治好了老太君的咳疾,又給若瑤重接了踝骨,老太君就只信服她一個,其實懷清心裡知道,寶哥的病多是養出來的,莫說王泰豐那樣的太醫,就是尋常郎中也能看好,只不過老太君既讓張婆子來,她勢必要去一趟。
想著便收拾收拾跟張婆子走了,馬車拐出衚衕順著西長街過去,剛走到一邊兒,就聽甘草道:“姑娘您瞧前頭不遠就是李家的濟生堂。”
懷清撩開車簾往外望了望,果見前頭不遠濟生堂的招牌,不禁底細端詳了端詳,兩層的門樓子,也算氣派,只不過門前怎這般熱鬧,有吵嚷聲彷彿還夾雜著哭聲。
懷清愣神的功夫,車停了下來,張婆子忙問:“怎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