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直奔正院。
賀章氏的確病了,看到女兒更是又悲又氣,拉著她的手大罵某個不具名的白眼狼。
屋裡的人都知道他罵的是誰,下人們心疼主子受氣受委屈,只默默退出去守好了門。
賀涵元想起了前世,前世的此時,原主已經掛冠遠遊,她曾經在外地收到家書,書中言父親生病,盼她歸家。但那時候,因為她行蹤不定,收到信件距離發信時間過去了三個多月,她先回信詢問是否康復,得知無甚大礙後,遠遠寄送了當地藥材回京,自己並沒有回家。之後她回京,為的是替葉杏陽在京城周旋某些事。
後來,賀章氏在邊疆出事前便因一場急病猝不及防地去了,他身邊的下人找原主訴苦,說原主離京的那些年,賀章氏日子鬱鬱寡歡,夜夜難眠,還被人欺負到了頭上。
但緊接著邊疆事發,袁世卉慘死,原主再也顧不上家裡。
賀涵元看著向來精神奕奕,十分乾練的賀章氏躺在床上憔悴彷彿另一人,想到原主所作所為,心道,原主對不起的豈止是修言一人,當年沉迷於失去葉杏陽的情緒之中,她連自己的父親都拋在了腦後。
“爹,你不必如此生氣,有些事私底下已經知道了十幾二十年,如今不過攤開而已。你有我,有兩個弟弟,何必為一個離心之人傷心動肝?”
梁修言也坐在床邊輕聲勸說:“爹爹放心,我和妻主都會盡心孝順您的,那些不值當的人,隨他去吧。”
賀章氏胸膛起伏,提高了嗓門:“隨他去?我為何要隨他去?豈不是便宜了這幫小人!”
梁修言頓時不敢說話。
賀涵元拍拍他的胸口:“您看,您這眼界小了吧。能便宜她們多少東西呢?女兒我如今有侯爵,和修言坐擁兩座府邸,兩個弟弟您給定個好人家,未來也會是誥命夫郎,孃親身體康健,官運亨通,她們不過一個小官一個侍夫,能影響您多少?只要您不把人當一回事,她們就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