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罷了官,告老還鄉路上,哼,說是被路邊的山匪給劫了,除了我躲得好,無一倖免,至今仍不知曉仇家是誰。」
「原來如此。」
宋遊便明白了,也不多問了。
一切都已解釋得通。
從小苦練武藝,以女兒身超過眾多江湖男子,學成之後,毅然離開師門,前來長京,一面替貴人做著蒐集情報、調查各方勢力的工作,一面利用貴人的關係網調查曾經的滅門之謎,平常賺的那些錢多半也用到了這些地方,二十年的謀劃,真是不容易。
宋遊搖了搖頭,也不多言。
只聽身邊傳來吳女俠的聲音:「後邊有江湖人在盯著你們。」
「無妨。」
「要我和你同行嗎?」
「不必了,女俠去忙自己的事即可。」
「也行,這次可能人多,但高手應該要比上次少,在長京混得好的人,只要聽說過太尉府的事,應該都會更猶豫一些。總之你自己小心,尤其提防江湖人的暗箭,我們這些人,最擅長玩陰的。」吳女俠頓了一下,「我往這邊走,就送你到這裡了。」
「那便……」
「後會有期!」
吳女俠與他抱拳,沉聲說道。
「後會有期。」
宋遊也對著吳女俠行禮。
吳女俠保持著抱拳的姿勢,又低頭說:「三花娘娘也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兩人一貓對視一眼,沒有別的說的,一方往左,一方往右,便漸行漸遠。
這一次的分離,十分平淡。
好像這種分離才是常態。
回頭看一眼她離去的背影,宋遊才明白,為什麼人們分別時要用「後會有期」這個詞——在這個時代,分開還能再見,就已經非常好了。
……
出城往北,明顯比往南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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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得最多的便是商隊。
從北方來、往北方去的商隊雖不是沒有,卻明顯比南方要少一些。
貓兒似乎並沒有多少離別之情,似乎除了她的廟子,她對任何地方也都沒有眷戀之情,又似乎只是因為心情單純,少不懂事,只知道道士往哪裡走她就跟著往哪裡走,並不留戀某一個地方,於是出城不久,她就又邁著歡快的小碎步,走到了前邊去。
這裡聞聞,那裡嗅嗅。
只是偶爾停下腳步,扭頭看一眼身後,也不知是在看後邊的道士,還是看逐漸遠去的長京。
走出沒幾里路,地勢便往上走。
貓兒忽然停住了腳步,抬頭望向一方。
宋遊於是也停下,隨她看去。
只見左前方的小山坡上有一處茅草亭子,不知何時建的,不知是用來歇涼的,還是用來給離京返京之人眺望長京用的,不知有多少詩詞寫於這裡。然而此時亭子中卻有兩道熟悉的身影。
一人一身白衣,輕紗遮面,坐在石凳上,身後則站著一名侍女,都看向他的方向。
三花貓回頭看了一眼宋遊,便又邁著小碎步走上了通往小山坡與亭子的小路,很快到了亭子前,她停下腳步,仰頭打量著兩人。
宋遊與棗紅馬隨後來到。
「有禮了。」
「晚江有禮了。」亭子中的女子也站起身,款款施了一禮,「知曉道長今日離京,猜到道長要往北邊走,特地來此等待,為道長踐行。」
「多謝足下。」
「晚江沒什麼好贈予道長的,便請道長飲水酒一杯。」晚江姑娘說道,「為道長撫琴一曲,願道長此行順利。」
侍女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