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盤算了下:“我在布拉格宮廷,見過西吉斯蒙德。說實話,他的軍事水平……聊勝於無吧。郭公子稍微有點戰爭頭腦,打過他確實難度不大。”
“不能輕敵啊。”讓娜女俠提醒道:“人家至少也是打了大半輩子仗的,再怎麼說,也學會不少東西了吧。”
“不不不。”傑士卡隊長卻連連搖頭:“你要知道,能從過去的勝利中吸取經驗,從失敗中總結教訓,都是很高階的能力,絕大部分人都是做不好的。”
“而西吉斯蒙德,也是這種人。他打仗這麼多年,我是沒見他的指揮能力有什麼進步。他的提升,反而都是在政治上——這傢伙越來越狡猾了。”
“至於戰場上,別說郭公子這種聰明人了,我上我都行。”他篤定地說:“西吉斯蒙德實在不是什麼值得專門留意的對手。”
“你怎麼也開始跟著吹了。”讓娜女俠明顯不信。
“我說的是實話啊。西吉斯蒙德就是這樣的。”傑士卡隊長卻不願讓步。
“拉倒吧,你倒是打一個勝仗再說。上來就挑戰神羅皇帝啊?”讓娜女俠不留情地揭露道。
“我那也不是打敗仗,就是跟錯隊了……”傑士卡隊長面子有些掛不住,支吾著辯解起來:“找錯了僱主而已,挺正常的。傭兵團的事情,不算打敗仗……”
“好了好了。”朱文奎趕緊制止他們:“時間比較緊,這幾天我確實還有一堆事情要做呢。你們先幫我把這些初步準備做好,再看下一步吧。”
他們一邊說,一邊走,很快來到院子的一角。
這裡有個小房子,鋪著青瓦。略顯簡陋的木頭門上,畫著個十字架,看起來像個村鎮裡常見的簡單小教堂。但屋頂和周圍,並沒有拜上帝教的其他裝飾,反而立著個旗杆,掛著一面日月旗。
朱文奎開啟房門,帶著兩人走了進去,開始收拾東西。
房屋正中,有個高大的架子,中間掛著一幅朱元璋的畫像,旁邊還擺放著朱氏歷代先祖,也就是朱元璋的高祖朱百六、曾祖朱四九、祖父朱初一、皇考朱五四,以及配享的諸位先皇后的牌位。
在架子前的小桌上,放著十字架、念珠、香爐等祭祀禮儀用品,兩邊還擺著燭臺。小桌前又有幾個木條做成的支架,上面支著幾口小鐵鍋。
支架再前,沿著牆,擺著好幾個高大的木架和櫃子。朱文奎走到一個架子前,輕車熟路地拿起上面的一本賬冊,和兩人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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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子,名義上算是“吳王府”的家廟。但實際上,由於空間比較有限,這裡算是兼任了宗廟、教堂和貴重物品儲藏室。
理論上,朱文奎也是一名拜上帝教教徒。在這邊開始獨立持家之後,他就也加入了拜上帝教。
郭康之前告訴他,其實沒這個必要。但朱文奎認為,這邊大家都是信徒,就自己不信,估計會顯得不合群,之後辦事也不方便。所以,就讓王大喇嘛幫他也做了洗禮,還起了個“康斯坦丁·朱”的教名,拿來跟歐洲人打交道用。
那之後,朱文奎就趁機找教會哭窮,三天兩頭去索要各種贊助。
按他的說法,自己從東方遠道而來,加入了教會,總不能不給點照顧。否則,別說那些長途跋涉過來的商人,會不會多想。其他教徒恐怕也會覺得,教會太摳門,對新來的客人都不夠慷慨。久而久之,信徒也會離心的。
現在屋裡的這些金銀器,包括那幾個鎏金十字架、鍍銀的香爐和燭臺之類,都是他那段時間,以吳王府也想建個廟,幫助宣傳教義為由,從教會里討來的。雖然互相都不成套,讓這裡的宗廟氛圍也有點怪怪的,但起碼有點拿得出手的祭器了,不至於和之前一樣,拿木頭刻的玩意兒硬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