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心機,終究不是完美無缺。
因為那個沒有被克服的心魔,也隨著他一起生活了千年。
侍奉兩國國主的文通天,在保持沉默的朱蕭索麵前,卻如毫無城府的新雛一般,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所有的往事都說了出來。
與餘慕文相識相交,後來卻因為眼紅他的詩文,將其毒殺。
文通天做賊心虛。
直截了當地承認了這些事情。
朱蕭索聽後,直覺惋惜。
如果讓餘慕文活到善終,將所有的詩文公佈於天下。
千年之後的今天,自己或可以看到更加璀璨的文章。
沒有文家,也就沒有了七七八八的麻煩。
馬保瑩和陳樸南,或許還可以與自己對酒當歌。
朱蕭索幽幽一嘆。
既然文通天把自己錯認為餘慕文。
那便將計就計吧。
“文通天,我的東西,你可還待著?”
文通天失落地閉上了眼,緩緩點頭。
從懷中取出了一本斑駁發黃的書籍。
朱蕭索一眼看出,這書籍是用仙門特質的紙張訂成,所以千年之後仍舊沒有破損。
文通天將這本書高舉過頭頂:“這就是餘先生當初所著的《士論》。”
朱蕭索伸手一招,將這本書取到手中。
書籍很厚,應該有上千張紙。
封頁上寫著“士論”兩個大字。
旁邊則寫著“餘慕文 編”四字蠅頭小楷。
朱蕭索翻看這本《士論》。
第一頁。
只是前兩行,就讓朱蕭索認識清了餘慕文和文通天的差距。
“《登鸛雀樓》
王之渙 作。”
朱蕭索繼續往後翻。
所有的詩文,餘慕文全都標註了前世詩人的姓名。
毫無疑問,餘慕文和自己一樣,也是個重生者。
或許連他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
餘慕文,一個羨慕文豪之人。
雖然好文,但是餘慕文堅持不將這些異世璀璨明珠據為己有。
在自己最喜愛的事情上,拒絕了最大的誘惑。
如此守心,竟然有一股聖人之風。
朱蕭索十分佩服。
就在自己翻閱之時,瞥了眼神色如同枯槁的文通天。
“你是不是已經出聖境大圓滿,卻沒有公開?”
“是。本來佈局《滕王閣序》數百年,就是為了入神做準備,被你給攔截了。”
朱蕭索又問道:“文通天,這《士論》中的詩文,你可仔細看過?”
“餘先生《士論》之中的詩文,每一篇我都翻閱過千百遍,倒背如流。”
“倒背如流,那為何還帶在身上?”
文通天啞然失笑:“我……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冥冥之中,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每篇詩文,都有這詩文的作者。你卻都冠上了自己的姓名。”
“我仔細查詢過,這些做出千古名篇的詩人全都沒有打探到。所以我想應當是餘先生在某處遺蹟之中找到了上古之前的文章,便據為己有了。”
“我承認,我有罪。”
朱蕭索拿起書本,說道:
“你可願在死前,將此世昭告天下,撇清自己與這些詩文的干係?當然,我也會一同與那《滕王子安序》還有《楊慎賦》撇清關係。”
文通天聽後,咧嘴一笑:“就算與這些詩文撇清關係,我也逃不過一死?”
“我殺你,是因為馬保瑩和陳樸南。殺人償命,沒什麼好爭辯的。至於讓這些詩文物歸原主,則是你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