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
“別將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別將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因為你不配……嗎?
“陸莊不止你一個兒子,他有從小就養在身邊的兒子,還有天資卓越早在兩年前就在商場上嶄露頭角的私生子,”他說,“你一個半路要認祖歸宗還沒認祖歸宗的,你算什麼?”
秦照庭:“陸莊把你當成物品一樣送出去給別人,你還樂呵呵地替他數錢,那些休息區是用來做什麼的你不知道嗎?!”
他擁有37攝氏度的體溫,不知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我很難過。
其實我……都知道的。
可是我不給自己一個機會,總要給小時候的言知一個機會的。
我以為秦照庭還要繼續說下去,誰知他這就離開沙發站起來了。
他指責了我一通,似乎很解氣,要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你這就要走了嗎?”我視線追逐著他的步伐。
“沒必要和你說這麼多,你過得怎麼樣都和我沒有關係,”秦照庭轉身向著門的方向,只留給我半張側臉,“以後都不必再見面了。”
我急急地追上去,沾滿蘋果汁的手又黏又膩,最終還是不好意思抓到他的衣襟上。
“那是我的氣話。”
“氣話?我看不像。”
“是氣話。”我聲音微顫,沒被蘋果汁汙染的小指勾住秦照庭的一點衣服下襬。
“是氣話也好不是也好,現在是我覺得不合適,”秦照庭太冷漠,這股寒氣從衣襟傳遞到我的小指,又遊走遍我的全身,“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鼻尖通紅一片,我問他:“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要從那片混亂的休息區裡把我帶出來?”
“那天早上我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和你說清楚。”他說。
“我們分手了,是你提的。”
【作者有話說】
棠棠活了!!
我對你來說重要嗎?
秦照庭沒有顧及我的挽留離開了,往後的好多天都沒再出現。
吳格也不像以前我住院時那樣一天來一趟,事實上除了剛醒來的時候我見過他和秦照庭,其餘時候都沒有再見過了。
偌大的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我時常看著窗外,夏季天氣多變,有晴天也有雨天,少數時候下過雨的傍晚會出現彩虹。
窗外經常有鳥飛過,我想跟著它們一起走。也許他們要去往南方或北方,又或者更遠的地方,我也願意。
有回窗臺上來了只不知名的鳥歇腳,它一直都不肯走,任憑我怎麼驅趕也只是在窗臺上走了幾步。
我上網查了查,發現那是一隻正在向著南非遷徙,落了單的雨燕幼鳥。
我給它放了早餐剩下的一點饅頭,掰成碎屑放到它面前,它也不吃。
它似乎瘋狂迷戀這間病房的窗臺,一直到了天全黑下來都不走。
它不諳世事,好像不知道自己離開鳥群很遠,也不知道自己如果不飛到溫暖的地方也許活不過今年的冬天,只睜著一雙黑豆眼睛跟著我轉了一整天。
後來快要熄燈的時候我才第一次將它抓在手裡檢查。
它沒有掙扎。
我看到它翅膀下有一處細小傷口,傷口上佈滿血痂,應該是被什麼銳利堅硬的物體劃到了。
怪不得。
它太小了,幼鳥翅膀沒有長硬還受了傷,大概是飛不走了。
我把它留了下來,打算讓它在我這裡度過今年的一整個冬天。
我沒有養過鳥,拿著手機上的科普知識對著它的屁股研究了一整天還被拉了一坨在手上後我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這是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