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秦照庭忽然放開我,這忽然的鬆弛讓我緩緩抬頭。
“他如果有什麼問題,”秦照庭攥住比他矮小半個頭的司機的衣領,冷聲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這輩子開不了車。”
這威脅太過赤裸,卻是秦照庭最真實的嘴臉。
“對不起,對不起……”那司機腿戰慄著抖出明顯的幅度,一身寫著某某公司的工作衫顯出汗漬。
我動了動嘴皮,喉嚨卻乾澀得發痛,想說的話沒說出來,反倒一連乾咳了幾聲。
秦照庭看了我一眼,竟然轉頭就揮起拳頭向著那司機的側臉砸去!
“我沒事。”搶在那拳頭落下前,我總算用那乾啞到有些陌生的嗓音將秦照庭喊住。
秦照庭注意力回到我身上,不過好在他終於把無辜的人放開。
責任本就在我身上,他那算是無端的遷怒。
司機也跟著湊上來,不過顯然秦照庭將他嚇得不輕,他縮著背站在離我更近。
他在身上又掏又摸搗鼓了許久,終於抽出了一支筆和一張有些皺的送貨單。
“這是我的聯絡方式,您後續有哪裡不對勁的就給我打電話。”他在紙上寫好號碼後又仔細將那紙疊得平整,而後才遞到我面前。
秦照庭黑著一張臉,將我拉到他身後去,然後伸手接過了那張有些皺巴巴的送貨單。
司機有些小心地看了秦照庭好幾眼,又連聲道了好幾句歉後快速返回車裡,腳步略帶有些逃跑意味。
秦照庭快速將我拉到了一側的走廊裡,不顧及我的意願要將我衣服下襬掀上去。
!
有縷熱風沿著衣角鑽進來,剎那間我猛然驚醒,制住了秦照庭不安分的手。
我餘光裡還能看見那輛麵包車沒有走遠。
“你幹什麼!”我用眼神警告他。
秦照庭:“讓我看看傷哪了。”
“我沒事。”我好得很,不需要他過多的“關心”。
“我沒有別的意思,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鬧脾氣,有傷就要趕緊處理。”秦照庭聲音拔高了一個度。
許是剛才太緊張的緣故,腎上腺素的飆升讓人短暫地忘卻疼痛,左邊大腿處隱隱有些發燙。
可我並不想當街被他掀衣服,也不想找個小房間脫褲子讓他檢查,只說:“我沒事。”
秦照庭看上去也氣惱,捏著我那塊被面包車弄髒的衣角不放:“哪怕是你不喜歡我這個人,在健康面前也該先讓讓位。”
“我自己有分寸。”
如若有第三人在場,一定覺得此刻走廊上站著的我和秦照庭有病,畢竟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搶衣服。
“夠了!”我想結束這場荒誕的爭搶,“你給我滾。”
秦照庭瞪大眼睛,像下一秒要把我吞吃入腹:“你說什麼?!”
“我說你滾蛋。”我不止一次地想撤開目光,但我的底氣只有我自己,我只能強迫自己看著他,“你根本不講理。”
我再三強調我沒有事,他根本不顧及我的意願,這可不是不講理麼?
秦照庭動作停頓半晌,忽然將那片衣角放開,動作利落到我要以為他在丟棄什麼垃圾。
我盯著那片褶皺明顯的衣角,秦照庭忽然低低笑出聲:“你一言不合讓人滾蛋,你很講理是嗎?”
“言知,你是不是連誰對你好都分不清。”
對我好?他在說他自己嗎?
“有時候我真想撬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你又是一個什麼——”
秦照庭的教養不允許他說出後面那兩個字了。
他一直都有這個毛病,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又無所不能,習慣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