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嗎?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這個寺!我們現在好不容易才回來,你又和拾明混在一起,小心再被帶回去。”
“什……什麼意思?”秦謹玉犯糊塗了。
什麼叫進來的時候不是這個寺?她知道寺廟有兩個,但是……
剛才她感覺範世湘他們渾身透著怪誕感,現在看久了反而又像是錯覺,他們好像……真是正常人。
姚文衷在一邊介面道:“還是我來說吧。”
他們已經都明白了這座寺廟的古怪,就像雙面佛一樣,一體兩面,一面為喜,一面為怒,喜怒兩面相鄰又井水不犯河水。
“你是不是還記得自己進來時天王殿裡是空的?佛像不能帶笑?”姚文衷斬釘截鐵道,“秦姑娘,你快清醒過來吧,我們進來時,第一眼就看見了天王殿裡彌勒佛!寺裡的佛像也都是帶笑的,那才是真的!”
只是後來,他們相繼犯禁,就“消失了”,被送去了另一面。而一旦他們進入另一面,原來的記憶就被抹去,直到後來才想起。
所以,秦謹玉才會認為自己初入寺廟時進入的就是怒目相一面。因為她把最初的入鏡的記憶給忘了。
顧斂等人相繼回到慈悲相面後,就一直在這邊等。好不容易引得秦謹玉穿上紅衣,能夠看見他們,自然要馬上隔開她和拾明,將真相告訴她。
秦謹玉完全不敢相信:“怎麼可能……若你們說的是真的,那……那你們是怎麼想起來的?我又……”
腦海裡出現了兩種混亂的記憶。一種是他們夜裡被野獸吼聲逼迫,倉皇入寺。另一種則是白日,他們來到寺門前扣門,寺裡僧人請他們進去。
姚文衷道:“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無非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罷了——在文姑娘提醒下,我們把四盞燈全都點燃了。”
按照他的說法,起初所有人都在慈悲相一面,由秦謹玉本人和顧斂先犯禁,罰去怒目相一面後失去記憶。
後來,範世湘在水邊點起了燈,看到了另一面的顧斂。她成功和顧斂說上話,但也被那時失去記憶的顧斂迷惑,以為怒目相一面才是真實,便聽從顧斂的話,勸說姚文衷和自己一起偷來燈盞放在房間裡並點燃後,來到了怒目相那面所在的寺廟。
進入以後,他們就碰見了拾明,而後失去了原來在慈悲相寺中的記憶,以為自己初來第一天,並十分害怕觸犯規則。
但好在有文霽月和蔣標在。
他們發現其他人都“消失”以後,文霽月發覺能透過水麵照到另一面的人。藉著水鏡,她發現了端倪,也發現入鏡人們都失去了記憶。
於是,文霽月和蔣標就頻繁地要努力把他們帶回來。
文霽月和蔣標猜測,只要驚嚇過度,或者寺裡出現異樣,入鏡人們就會在驚嚇的瞬間看到另一個世界的影子。
於是當晚,文霽月趁夜色去大殿裡偷了燈盞,先往秦謹玉房裡多放了一盞。
只要他們點燃,燃盡四盞燈後就能回來,但入鏡人們都害怕這燈。第一天的秦謹玉一發現就把多餘的燈給扔了。文霽月沒奈何,她也不能多放——沒有那麼多的燈。
秦謹玉吃了一驚:“……燈竟然是你們放的嗎?”怪不得會突然多出來,又怎麼也找不到是誰放的。
聽上去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可她迷迷糊糊的,說不出哪裡不對。
姚文衷繼續說。
文霽月和蔣標兵分兩路。文霽月去找多餘的燈,蔣標則跟著去了大殿。原本按規矩他們該去觀音殿的,蔣標也是試著在那群僧人做早課的時候跟了進去。
他沒有坐在最後一排,而是站在一邊僧人們唸經。那時,他還穿著寺裡提供的顏色鮮豔的禪衣。
然後他看見,蓮花座上原本慈眉善目,含笑俯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