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耍班子、書鋪全都不見了!
緊接著,他就被轉過街角的李芥撞上。
幕後惡鬼,為什麼要特地讓他們見面?
姜遺光故意在李芥面前顯露出自己的特異之處又是為什麼?
黎恪一時半會有些想不明白,兩人小心地往白府走去。
黎恪認為李芥就是從白家的池塘中被姜遺光拉入這個世界的,白家其他地方說不定也會有收穫。
他也認為,那個鬼會去追姜遺光,所以,他們現在去白家應該是安全的。
很快就到了白家。
被燒燬的房屋只餘殘垣斷壁,草樹花木全都燒盡了,有幾間屋子還算完整,但也只剩個空架子。整座廢墟都瀰漫著一股煙熏火燎的氣息。
“白家沒人了。”李芥說,“我和善多出來的時候沒見著人,連木偶人都沒有……”
話音剛落,從他眼前飛速閃過一抹藍色影子,快如閃電飄過去。他還沒看清,那影子就不見了。
快得像是錯覺。
他急忙回頭:“你剛才看見了嗎?一道影子!”
黎恪臉色蒼白,輕輕點頭。
他也看見了,那道影子飛快閃過,根本不可能是人。
“這樣……我們還要進去嗎?”和呆在原地的木偶人不一樣,鬼可是會真的要他們的命啊。
黎恪反而道:“正因為有……阻攔,我們才要進去。”
畏畏縮縮,永遠不可能解開死局。
“其他人恐怕都不在了。”他特地提醒李芥。
其他入鏡人一定是指望不上的。
……
此刻,在眾人猜想的另一個戲臺。
王武終於退場,臉上還帶著蒼白厚重的妝,塗抹得跟大白牆也似,總算離場。
他根本搞不清楚這是個什麼鬼地方,放在普通人當中還算大的膽子幾經驚嚇後早就變得戰戰兢兢,生怕一不留神又撞上什麼詭異的東西。
可這唱戲的地方實在太過於可怕,到處都是昏暗發黃的燭光,隱隱約約還泛青。他套著厚厚的戲服也只覺得渾身冰冷,這種冷不止在表面,更是侵入到四肢百骸。
最可怕的是,周圍所有人……不,那些都不像人,那些鬼東西……一直在身邊。
他在臺上唱戲的時候,這些鬼東西就在臺下喝彩,在臺上吹拉彈唱。他現在不唱了,也有一堆“人”圍過來。
王武渾身都在發抖,不斷嚥唾沫。他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他想跑,可不管哪扇門開啟後外面都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一點點光都看不見。一旦他想走出去,他就會感覺到從心底散發出的刻骨的寒意。
就好像……那片黑暗中,有什麼擇人而噬的兇獸一般。
他被一個臉上塗了厚厚白色脂粉,嘴唇正中用胭脂塗了一個圓,兩邊臉蛋也抹成紅紅的圓,看起來無比詭異陰森的一個女娃娃,領到了一間房裡。
房間裡堆滿了唱戲用的東西,牆上掛著披風、披掛、腰裙、各色袍服短裳鎧靠盔帽……整整齊齊長長短短掛著。
中間一條長桌,長桌正中一條多寶閣一般隔開左右兩條的木架。木架一左一右兩邊都掛了一條盔帽,看起來簡直像掛了兩列人頭。
桌上也整整齊齊堆了各種發冠、翎子、泡子等物。用來纏頭的布條紮好堆成一小捆,簪子釵子步搖玉佩等物則亂七八糟擺在桌上。長條桌兩邊,各自擺了好幾條長凳,供人坐著。
王武拿起幾個看看,不感興趣地丟了回去。
看著金的銀的玉的晃的人眼花,實際上全都是些仿造的便宜貨,連個銀的都沒有。
被隔開的桌子都在正中木架上架靠了幾面銅鏡,想必是為了讓那些戲子能坐著梳頭貼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