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事宜。”
老實說,他渾身上下就沒有多少名貴飾物,裴遠鴻替他準備的衣物料子也並不昂貴。可他本人氣度不凡,進來後看見富貴景象、受著童兒侍女伺候時亦坦然自若。
在衛善元眼中,倒成了巨賈家中為掩飾富貴才如此低調的證據。
商人重利,彼此間訊息傳得快,誰家做什麼生意心中都有數。南邊姓姜的富商他也聽說過幾家,賣皮毛料子的,茶葉花卉布匹等等,就是不知這位小公子來自哪個姜家。
放在平常,衛善元指不定就同意了,可他現在這艘船的貨出了問題,他需儘快過去檢視,抽不開身……
衛善元略一遲疑,姜遺光微笑起來:“也不好叫衛公子為難,不過商討商討罷了。不知衛公子還知道哪些能做船運生意的人家?能否介紹一二?我靠岸後帶人去尋一尋。”
他這樣不著急的作態,又明擺出自己帶了人手,令衛善元更遲疑,面上則做足了功夫:“姜公子說笑了,此事並不為難。別的不提,在整個閩省,我衛家的船隊也是排得上號的……”
閩省衛家。
姜遺光記下了這點。
既來自閩省,這船就應當是閩船了。
閩省臨海,造船業興旺,閩船正因閩省所造而得名。姜遺光自書中瞭解過閩船的特色,體型龐大、甲板寬闊平坦,破浪性佳,且多設立閣樓,看上去的確有些相像。
衛善元雖然掩飾得很好,可姜遺光能感覺出來對方有些焦急,好像急著要去做什麼事情。
自己的到來,打斷了他的行為,所以他才會猶豫不決。因為如果答應下來,他就必須花更多的時間和自己詳談。
所以,他應當加大籌碼才是。
姜遺光使了個眼色,無聲微微搖頭。
衛善元立刻讓跟在身後的老管家和侍女退下,低聲問:“姜小兄弟想說什麼?”
姜遺光聲音更低:“既然衛公子稱我一聲兄弟,我便也叫你一聲衛兄。實不相瞞,我這批貨有些不能見光,不好走官路,才需要單獨和衛兄談談。”
衛善元眉頭一動。
不能見光?
莫非是私鹽鐵器?這些被查出來可不得了。
他有些猶疑地打量一眼姜遺光,暗自揣測,卻又猜不出什麼來。
姜遺光神態自若,一雙漆黑的眼睛好似能吞噬一切光亮,即便他笑著,也並不給人以快活感,只覺得疏離。
姜遺光又道:“只是些糧食絲絹罷了,走陸路損耗大,過一層關卡去一層皮,這才想走水路藏一藏。”
這點衛善元倒清楚,走陸路需要大量馬匹拉貨,馬匹吃糧多,通常等糧食到目的地時,糧已經沒了一半。
水路順流時要快許多,姜遺光提出藏一藏,換句話說,就是想避開官府設在江岸的鈔關。
這讓衛善元不由自主地覺得,對方確實是富貴人家養出的小公子,應當不是騙子。
再者說,口頭答應,一沒有契約二沒有定金,即便是騙子,他也不虧。
衛善元放心答應下來:“姜小兄弟既把我當朋友,我又豈能推脫?姜兄弟完全可以放心同衛家做生意,這幾日我讓人擬了書契來,絕不讓你吃虧。”
他壓低了聲音:“無論要運什麼,都可以。”
姜遺光點點頭,二人相視一笑。
時近正午,衛善元本該留飯的,可他著急去看管家說有問題的那批貨,又客套幾句後,端起茶盞喝了兩口。
這就是示意送客了。
姜遺光心道,他果然在著急,就是不知要急著做什麼。
他主動道別,衛善元鬆口氣,挽留一二後,不捨地將人送出門去。
待重新進門時,小廝過來稟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