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喜寶沒去李伯家,而是待在了家裡,孟氏生病了,昨天六十六桌席面把她給累慘了,第二天直接下不來床。
孟氏乏累的躺在床上,有些低燒,渾身無力,昨天的精神頭兒今天一下子沒了。
喜寶憂心忡忡的坐在孟氏的榻前,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大嫂。給她大嫂喂水擦嘴,乾的有模有樣的。
蘭娘端著木盆子走進來,她把窗戶門都給關上,盆子放在孟氏床前,把裡面已經浸溼的帕子擰乾至不滴水的程度,輕輕地給孟氏擦拭身子。
“娘,我沒事兒。”孟氏虛弱的說。
她沙啞著嗓子道:“李伯那兒我還得去做飯呢。”都是收了人家的工錢的。她掙扎著要起來,只因渾身痠痛沒力氣,“咚”的一聲又跌倒在床上。
蘭娘跟喜寶忙檢視孟氏,蘭娘皺眉道:“你就快好好躺著吧!”
說著把帕子丟回水盆裡,用被子把孟氏寶裹得嚴嚴實實的像個蠶蛹。
喜寶眼淚包眼珠的:“大嫂,哪裡可嗑疼了?”
喜寶伸著小手兒給她大嫂揉腦袋,記憶裡大嫂永遠是精神奕奕手腳麻利的樣子,何曾見過她這麼虛弱?這次真的把喜寶給嚇到了,她心疼的眼淚直掉。
見喜寶一哭,孟氏頓時心裡疼的一陣抽搐,當下什麼都不想了,她使勁兒從棉被裡抽出手抬起來,艱難的給喜寶抹眼淚哄道:“喜寶莫哭了,大嫂不疼。”
“大嫂在家休息。”
喜寶眼睛鼻子都紅紅紅的,像只可憐巴巴的小老鼠,一雙溼漉漉的眼睛期盼的看著孟氏。
她一早就問阿財有沒有什麼能讓大嫂快些好起來的藥物,但是財財說大嫂是勞累導致的,不需要吃藥物,多加休息就好,藥吃多了對身體也是一種負擔。
孟氏一咬牙,摸著喜寶的腦袋道:“不去了,大嫂在家休息,哪裡都不去。”大不了把錢給李伯退回去,然後再多幫著做些天。
蘭娘道:“李伯那兒二郎去了,你什麼都不用操心了,喜寶,跟娘出去,讓你大嫂好好休息。”
喜寶慢吞吞的不想挪屁股,她像村頭的老爺爺似的,行動緩慢,慢慢的抬起屁股,慢慢的直起腰,像是在練八段錦。喜寶竭盡所能拖延時間,只為了跟她大嫂再多待一會。
“娘,就讓喜寶待在這兒吧。”孟氏不忍道,喜寶逗得她心情好多了。
“不行,喜寶快點。”蘭娘催促道。
喜寶見狀知道是再怎麼拖延都沒戲了,她從懷裡把一個小瓶子掏出來,輕輕放在孟氏的枕邊,一整個小身子趴在孟氏的耳朵邊上小聲說道:“大嫂,這是我做的筋骨草露,你要是嗓子疼痛,就喝一口哦。”
喜寶撥出的熱氣鑽到耳朵裡有些癢,孟氏沒有躲開:“喜寶就是厲害,大嫂痛了會喝的。”
見孟氏面帶倦色,喜寶就懂事的沒有再要求留下,乖乖的任由蘭娘牽著手走了。
出了門,蘭娘帶著喜寶去了廚房熬藥,一時間,院子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苦味,喜寶幫著遞柴火,抽著鼻子問蘭娘:“娘,大哥去哪裡了?”
“你大哥去找人給你師父家打井去了,一會就回來。”
蘭娘心不在焉的回道,昨晚大兒媳婦拿回來了半兩銀子要交公中,她說不要,但是孟氏還是堅持要交六成公中,她無奈只好收下。
家裡現在倒是不缺錢,只是孟氏說也想為家裡做些什麼,不收她反而會多想。
不過兒媳婦算是起來了,有了做陶老爺家的席面的好名聲,以後不愁沒人來請她做席面了。再加上他們家鎮上還有個鋪子,等到在鎮上打出名聲去,不愁日子過不好。
老大家以後是不用愁了,現在她就是擔心老二。
老大媳婦有手藝能掙錢,老三以後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