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尤其是黎恪,曾經與他相識的人都道他是個正人君子,性情溫和,誰知在十重死劫後也性情大變呢?
據說黎恪死前還故意害了姜遺光一把,差點把他害死。
聽得多了,姜遺光的事蹟也被他們得知了一些。實在是……崎嶇波折,寫話本的都不敢這麼寫。
既然要赴宴,自然要把衣裳換下。那小廝走後不久立刻又有婆子上門,面容嚴肅地請他們各自分開進自己的院子,等到了時辰,自然有人來請。
按她們的說法,即便幾人兄弟情深,也不能長久處於一室。陸家家規如此。
於是四人才聚了不過兩刻鐘就不得不分開。
他們的小院並排在同一條過道上,按著序齒來,李芥打頭,次第排序,姜遺光在最後一個。一眾下人圍著,無比恭敬嚴肅地領著他們離開。
當著這些東西的面,四人也很正經,目不斜視地跟著走,來到自己院子裡後進正屋,面容嚴肅地讓下人們離開,然後自己連忙換衣服,再迅速翻看房間,試圖翻出點什麼東西來。
姜遺光也換上了一身絳紫長衫,才打理好,正院就來了人,請他們前去。
天暗了些。
入秋後天就黑的很快。來叫人的兩個婆子一左一右直直站在門口,提一白燈籠,燈籠散發些許微光,照在二人千溝萬壑的臉上,很有幾分陰森的味道。
“四少爺,請。”兩位婆子屈膝行禮。
姜遺光沒為難她們:“走吧。”
一路靜默,即便路上碰見其他人,也不過低聲行一禮,再按著年齡輩分排好位,靜悄悄往正院去。
直到進了燈火通明的正院,各處都能見著提燈的婆子和侍女,正當中吊著一座巨大燈臺,三十六支伸出的蓮花燈座上都點了蠟燭,看上去暖和又熱鬧。可整座院子依舊靜悄悄地坐落在深夜裡,鴉雀無聲。
李芥深深地懷疑陸家是不是有什麼不能發出聲音的忌諱。
在不清楚情況時,他們不會貿然打破規矩。所以也只好學著做啞巴了。
因是擺席,便設在了院中,上面一張橫著的長桌並兩邊炕桌是老太太的,下方四張豎著擺放的長桌應該是四位老爺家中的。
下人們通報後,四人魚貫而入,正好被安排在了四張不同的長桌旁。
而在他們之前,姑娘們已經到了,剛才齊齊對他們屈膝行禮。
而後,規規矩矩站在桌邊束手等待,垂著頭,一言不發。
他們只能看見女子們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裳,梳著光溜溜髮髻,發上一絲裝飾也無,十分樸素。加上每個女子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低下頭、天又陰暗,實在讓他們分不清。
不過幾人都能猜出來,這估計也是按父親身份排桌。
只是這樣一來順序就亂了啊!
他們都悄悄偷看一眼姜遺光所說的第三列第二位姑娘,只是那姑娘也低著頭,看不出什麼來。
十五娘有點彆扭。
她感覺這幾位哥哥好像都在悄悄打量她?
她咬著唇,實在難堪極了,心想,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麼異樣?是頭髮沒梳好還是衣服亂了?可她一動也不敢動。
姜遺光飛快地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目光再度和第二排桌的一個女子身上多看了一眼,後者察覺到什麼,頭低得更低,只是也不敢回頭看。
很快,又有下人通傳,說四位老爺和夫人都到了。
於是一眾兒女再度行禮,口稱見過父親/母親。
李芥在看到大夫人的那一刻就頓住了,差點沒當眾失態,好在他不管怎麼說也歷過不少事,飛快借彎腰行禮的姿態掩飾過去。
短暫的晃神過後,李芥心中湧起了巨大的憤怒。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