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檀覺得,蕭逐野那方面不行了。
因為最近的蕭逐野,行為舉止實在是太詭異了。
無怪乎蘇檀懷疑,誰碰上那種曾經恨不得跟你夜夜就是夜夜,還得來來回回的,卻突然清心寡慾得跟和尚中的柳下惠一樣的人,能不懷疑的?
你說蕭逐野厭惡了她?
那絕對不可能。
她跟蕭逐野又不是具有什麼離婚還需要冷靜期兩年的婚姻關係,蕭逐野要是厭棄了她,直接轉頭去別的院子不就得了,何必還夜夜來她的含光院?
所以蘇檀有理由且非常合理地懷疑,這人就是縱慾過度,虛了。
她可不相信以蕭逐野那種肆無忌憚,行事不管不顧的狗性子,會是受了自己的之前那句“不能開葷”的話的影響。
年紀輕輕就不舉,可憐哪。
哎……
當聽到蘇檀今日的第十次嘆氣後,秋蟬終於忍不住內心的疑惑,“夫人何故嘆氣?”
最近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麼讓她難受的事情吧?
不僅爺天天夜夜來;其他夫人也沒有使絆子;生辰宴也辦得順風順水,怎麼看都不像是該傷心難過的人。
“啊,我嘆了嗎?”蘇檀轉頭看她,眨了眨眼睛。
秋蟬:“嘆了。”
蘇檀:“啊~嘆了啊,那就是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吧。”
秋蟬:“?”
蘇檀嘿嘿一笑,“沒事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以前小時候在學堂時夫子說過的一句話。”
秋蟬:“夫人這笑不如不笑。”
太敷衍了。
蘇檀收斂笑容,“哎~”
秋蟬:“……”
她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再問下去就是多此一舉,可偏偏蘇檀卻不放過她了,“秋蟬姐姐,你不相信我嗎?”
她眨了眨大眼睛,一臉的傷心難過。
秋蟬居然主動因為這些事情問她,多稀罕哪,她怎麼能不趁機調戲調戲呢?
秋蟬:“……”
她要是信了,這些年在三皇子就算是白活了。
蘇檀見她越不理自己,越是忍不住想繼續作妖,“秋蟬姐姐,秋蟬姐姐……”
她聲音幾乎要軟成一灘春水,就像是那“暖風燻得遊人醉”的江南春天,讓人流連忘返,沉膩其中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歸途是何處。
秋蟬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就要離開,卻在轉身之際差點撞上一道身影。
蕭逐野還在門口時便聽到這一聲接連一聲,帶著明顯撒嬌意味的呼喚,眸子瞬間黯了幾分,“叫秋蟬姐姐,不如叫爺一聲哥哥聽聽。”
蘇檀:“?”
她幾乎是垂死病中驚坐起,“爺,妾……你,你怎麼來了?”
不怪她舌頭都打結了,這種事情可不比大白天遇鬼,睡白日覺碰到鬼壓床來得輕鬆。
哥哥?
他是得有多不要臉才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啊……
屋裡一人情緒晦澀莫名,一人惶然不安,唯有秋蟬像是被解救了一般,甚至用充滿感激的表情朝蕭逐野行了一禮,然後飛奔而出。
當然,飛奔而出歸飛奔而出。
她沒有忘記自己該做的,以及也算是做順手了的事情——把房間門給帶上。
蘇檀看著那瞬間緊閉的,將所有的陽光隔絕在外的門,充分懷疑秋蟬這行為實屬報復自己剛剛對她的調戲。
這哪裡是關上了門?
這分明是扼住了她命運的咽喉,折斷了她飛翔的翅膀,以及熄滅了她眼裡唯一的那一盞燈火啊……
蘇檀欲哭無淚。
蕭逐野勾了勾唇角,“嗯?檀兒既如此喜歡叫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