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兮尷尬地捂住鳥嘴,發出“嗚嗚”之聲。鳴煜一族的語言在座眾人自然聽不懂,只道在表達贊成,馭靈丘、尊魂谷的兩族族長聽得明白,卻不自禁地露出會心一笑。
唐瀚章肅然道:“如此,我盟十四掌事之意已決,背水一戰,奪法陣,渡紫霄!”
…………
溫酒和平三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其實也沒有過去多久,只是那黑髮老者的命力強到離譜,二人又盼著引蒼法陣快些開啟,實是度日如年,煎熬至極。
平三權有苦自知,他與天將的實力相距甚遠,七竅不住地流血,五臟六腑如同被屠戶拿著屠刀猛烈狂剁一般。要不是有溫酒的命力相助,早早已爆體而亡。溫酒也好受不到哪裡去,以往遇上再強的敵人,也有迂迴婉轉的餘地,遇著這天將,直接陷入對抗命力的境地,再一次深刻感覺到強敵的恐怖。
如今局面甚為被動,所有人都被牽制在平三權的保護中,一開始還有不少天渡者祭出殺招襲擊天將,只是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這些殺招都無濟於事,眼見保護大家的青瓷大碗出現道道裂紋,久而久之也消磨了大半鬥志。
溫酒大汗淋漓,已隱隱察覺到生之力的恢復速度越來越追不上消耗速度,這樣一來怕遠無法等到引蒼法陣開啟了,到時候自己暴斃身死便罷了,還要連累這近七萬無辜的天渡者。想到一籌莫展之際,溫酒突然感受到一隻寬厚溫熱的手掌,抵住自己後背,隨後充滿澎湃生機的命力向體內湧入。
溫酒精神大振,回頭喜道:“兄弟!原來你的命力也可以傳出去!”袁堵一愣:“難道不是都可以嗎?”
袁堵的命力一到,青瓷大碗的裂紋不僅消失不見,還撐厚了一倍有餘,眾人不禁大喜,似是看到了生路。只有溫酒和平三權知道,袁堵的加入,意味著如今三人的命運已經牽在一起,要麼同生,要麼共亡。
溫酒看到袁堵大汗淋漓,神情似是遠比自己和平三權痛苦,不禁道:“兄弟,你咋這麼菜,你是怎麼做到又屌又菜的。”
平三權聞言大怒:“你他媽少說風涼話!圓肚兄弟的命力有著先天殘缺,承受的疼痛要比我們多千百倍!”
溫酒臉色一變:“什麼?”
平三權冷笑道:“揮一揮手便能救好重傷瀕死之人,你就以為你很了不起麼?像圓肚這樣每次都要承受驚人痛楚的那才了不起。即便如此,圓肚兄弟自小心地善良,看不得一點傷痛,連飽受狄家虐待的流浪貓都要去連夜相救。你知道金宮矞曰木一島的海豚灣麼?那裡的人為了經濟繁榮,每年會進行長達七個月的海豚捕殺,數以萬計的無辜海豚死於殘忍圍捕。”溫酒心想,大概就和鄔府為了承天計劃捕獵鳴煜一族一個樣。平三權又道:“圓肚兄弟最大的夢想,就是有生之年能去海豚灣拯救無辜的海豚。”
溫酒聽完肅然起敬,激動道:“兄弟!我就知道你屌得不得了!”
袁堵確如平三權所言,一旦使用命力便會承受極大的痛苦,此時在滿面大汗下勉強擠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道:“我……不行…”
平三權又道:“圓肚兄弟的父母更是了不起……他們本是金宮矞‘修閻醫神谷’的天才醫神,本以為來到紫殿霄便可以醫術大進,從而救治更多苦難之人,誰知這紫殿霄是如此腌臢之地,那些所謂的上等人竟然將這對天才醫神囚禁私宅之中,為他們做私人府醫。夫婦二人忍辱負重,在府中仍是鑽研出來一張藥方,那張藥方倘若一經問世,便可叫天下所有窮苦百姓都治得起病。你道後來怎樣?上等人根本不願讓這藥方流傳世間,否則到那時誰還會來買他們的高價藥材?是以他們當夜便格殺了神醫夫婦,並將藥方燒燬。得虧當時府中還有受奴役的其它天渡者前輩在,冒死救出了圓肚兄弟。”
袁堵眼裡閃過一絲痛苦,勉力道:“其實…